她就在極致的舒適中香甜入睡。
第二天是極美好的一天,季蕎除了睡覺,沒有別的計劃。她醒來時凌霽正準備出門。
「飯在鍋裡, 我把飯給你端上來, 中午你去廠食堂買飯吃。」凌霽大步走到床邊,輕撫她粉撲撲的臉頰,又說, 「以後不許質疑我。」
季蕎忍著笑:「知道啦,我現在很清楚凌教授的實力。」
早飯是豆漿跟油條, 季蕎邊吃飯邊致謝:「感謝昨晚凌教授提供的優質服務, 我很滿意。」
看著她彎彎翹起的唇角,凌霽:「……」
他修長的帶著香皂味兒的手指撫摸著她略微凌亂的烏髮, 聲音低沉:「不許亂說。」
她這兩天休養精神可是便宜了凌霽,他徹底放縱不加節制,每晚都足足折騰半宿。
他之前都捨不得讓她勞累,一再剋制,可她要回孃家,肯定要抓緊這幾天。
宋義蘭給季蕎準備了回孃家帶的東西,足夠給每個人做身衣服的布料,有的確良、條絨、雪花暱等,還有給小侄女的童裝,還有點心跟奶糖水果糖、煙、茶葉等。
現在布票還沒取消,宋義蘭買布料用的布票也是跟人家淘換來的,要麼就要還人家,要麼就是花錢買的。
農村也會發布票,不過每人每年只有四尺,又要做衣服又要做被子根本就不夠用,這些布料可以說是非常好的禮物。
有了宋義蘭準備的這些東西,季蕎自己就不用再準備東西。
第三天一大早他們就去了長途汽車站,季蕎老家在山城,跟北城離得並不算遠,不到二百公里,但這時沒有後世的高速公路,路並不好走,長途汽車也開得慢,得五六個小時才能抵達縣城。
夏天坐長途汽車特別受罪,這時候的車沒有超載的概念,後上車的乘客把過道都擠了個水洩不通,要麼站著,要麼坐馬扎,車廂裡悶熱,夾雜著各種難聞的氣味兒。
季蕎靠在男人身上昏昏沉沉睡著,中午他們在車上吃的乾糧,到兩點多鐘,終於到站下車。
季蕎長舒了口氣,舒活筋骨,從斜挎包裡翻出水壺,咕嘟咕嘟灌了好多口,又把水壺遞給凌霽。
凌教授也渴,但他喝水的模樣可要斯文得多。
長途汽車只有停靠一次給大家上廁所的機會,季蕎都沒敢喝水。補充完水分,上完廁所感覺又恢復生命活力,他們又坐上去村裡同方向的牛車。
牛車慢悠悠地走,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道路兩側是綠油油的玉米地,鄉村氣息撲面而來。
趕牛車的大伯跟所有農村人一樣,對外來人很好奇,問季蕎說:「你物件一看就是大城市來的,做啥工作的?」
季蕎驕傲地回答:「他是大學教授。」
大伯肅然起敬:「你物件可真有文化。」
他又說:「閨女你嫁得可真好,轉非農業戶口了?吃上供應糧了?」
八九十年代的農村人最羨慕城裡人的是有非農業戶口,有招工資格,能吃供應糧。
供應糧米麵都是一兩毛錢一斤,工資買糧足夠,還有很多結餘置辦其它的,可在農村交了公糧之後,細糧剩不下多少,只能吃粗糧。
農村青年要想去廠裡上班就要找關係走後門,農業戶口的他們壓根就沒有招工資格。
去北城之前的季蕎也羨慕城裡人。
季蕎回答說已經農轉非,大伯又是一陣唏噓說她命好。
迎面,幾個年輕人將腳踏車騎得飛快,快到車輪颼颼的只見殘影,老牛被驚動加快跑了起來,大伯罵道:「幾個臭小子長眼了沒有,不好好走路。」
季蕎看著為首那人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