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搭公交車回了家,回到家之後宋義蘭才說:「你們看,她是來看我這個五十多歲大媽的,其實最開始我們關係很好,她搶了我所有的機會後我們就決裂了,她有時候會打扮得光鮮亮麗到街道辦來,說真想不到你能甘心在街道辦調節各種糾紛。
要不是你們在旁邊,她肯定要跟我說就你那水平怎麼好意思來演出。」
宋義蘭能參加演出就已經很開心,她現在情緒很好,說這些話完全沒有憤懣、抱怨等情緒。
「可是,媽,其實我看她應該很羨慕你。」季蕎說。
宋義蘭不解:「她明明是特意來跟我炫耀她的相貌跟水平。」
「可是她孤零零的,身邊一個親戚朋友都沒有,她在羨慕你有這麼多家人在身邊,媽你看不出她那羨慕的眼神嗎,雖然是歌唱家,觀眾對她也不是很熱情。」季蕎說。
宋義蘭豁然開朗,說:「真的嗎,我也就這方面能跟她比了,她把所有最好的機會都把在手裡,除了搶我的機會,她還搶別人的機會,誰跟她接觸誰倒黴,她這種人不會有朋友,也正是這樣,她的名聲一般。」
季蕎什麼時候都有積極的吃瓜精神,忍了一路這時候才問:「媽,那個歌唱家不是嫁給藝術團團長了嗎?她的婚後生活是怎樣的?」
「對啊,媽快說說。」
眼看兒女都朝她看,宋義蘭八卦的心強烈,說:「藝術團團長有三個孩子,她是這三個孩子的繼母,可是她不可能當老媽子帶娃,終於有了各種演出機會,她也越來越受歡迎,她要拼事業她要唱歌,兩口子都是讓遠房親戚帶娃,其實就是他們家的保姆。她沒有帶過娃,三個孩子名義上有繼母實際就跟沒有差不多,長大自然跟她不親,跟她關係很生疏,壓根就不認她。
不知道是藝術團團長認為有仨孩子就夠了,還是她不想生,她沒有自己的孩子。」
宋義蘭唏噓道。
季蕎說:「媽,她想法設法去拼事業,你選擇的是家庭,雖然裡面有無奈,只是人生選擇不同。」
宋義蘭說:「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都過去了,我當時沒跟她計較,現在也不會跟她計較,她上門挑釁從來沒贏過,她哪能贏得了街道辦大媽,每次都灰頭土臉地走。」
說到這兒,街道辦大媽語氣很興奮。
「可是,媽,聽你這樣說,那女人不是眾叛親離了嗎?」凌朵說。
閨女的話簡直一語驚醒夢中人。
宋義蘭頓悟:「對啊,確實,她已經眾叛親離了,估計她的生活很無聊,她才來跟我較勁。」
不管怎麼樣,她都被這四個字治癒了。
季蕎說:「媽,她跟你較什麼勁啊,你們倆就不是同一條賽道,你有家人,是街道辦主任,工作方面也很棒,你要認可自己的優勢。」
宋義蘭眉開眼笑,說:「對對,你們一個個的可真會說話,說得我心裡舒坦。」
凌志國說:「你不是跟文化館的人都認識了嗎,以後再有惠民演出你還可以參加。」
宋義蘭覺得這次表演非常過癮,興高采烈:「好,我有空就去表演,老凌,這次真謝謝你,我又找到了新的人生樂趣,能去參加演出,我感覺當個街道辦大媽也沒啥不好的了。」
宋義蘭最近在自我攻略,歌唱家唱得再好還能唱幾年呢!再漂亮又有什麼用呢,還不是孤身一人。
而她就不一樣了,她兒孫繞膝,她現在一點都不覺得不平衡。
她可以安心做個快樂的街道辦大媽,等她退休,她要開個婚姻介紹所,將大媽這條路徹底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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