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緊繃的神情和緩下來,他說:「沒想到你真能看出是相片盒,這個掛件是我媽留給我的念想,裡面本來還有照片,照片還能取出來嗎?」
大爺突然看到點希望,神情急迫地問。
相片盒的厚度也就幾毫米,分為盒蓋盒底兩片,季蕎需要把這嚴重扭曲變形的相片盒撬開,得知相片已經放進去幾十年,季蕎說:「大爺,照片放進去時間太長了,你這個相片盒損壞又太嚴重,照片估計已經沒法看了,我把相片盒開啟看看?」
大爺點頭:「你開啟吧。」
看出大爺很急,季蕎拿來工具,一邊把扭曲在一起的盒蓋盒底分開,一邊安慰他說:「你別看變形這麼厲害,能恢復到原狀,缺損的地方可以補上,這個是光面,表面只有一點花紋,恢復不算難。」
可是裡面的照片已經碎成了泛黃的殘渣,絕對拼合不起來,季蕎小心地把碎渣都剝離出來,大爺的手抖個不停,把殘渣都撿到手絹上。
「這是很有意義的照片吧,大爺。」季蕎問。
大爺的聲音帶著哽咽,說:「對,這是我們家的全家福,我媽已經去世了,她就留下這一張照片,照片沒有了,不過照片盒還在,也算是念想,不過這麼多年我沒保護好它。」
看對方並沒有走的意思,似乎想要看她修復,季蕎就把盒蓋盒底分開,一點點敲打回原狀。
季蕎問:「大爺你是從外地來的嗎?」季蕎問。
「對,我回來探親。」對方說。
「是海島口音。」季蕎說。
可能別人聽不出來,可她這個有後世生活經歷的人絕對聽得出來。
「對,你聽得出來啊。」大爺說。
季蕎又問:「大爺你是從海島回來探親的老兵嗎?」
這個年齡回來探親,除了是老兵,很少有其它身份。
大爺點頭:「對。」
季蕎又說:「我姑父也是去海島的老兵,這麼多年都沒跟家人聯絡,但我們覺得他還活著,總有一天他會聯絡親人,我姑姑還在等著他呢。」
聽季蕎這樣說,大爺話多起來,說他先去港城,從港城回來,好在他的媳婦孩子健在,他在海島有養老金,如果回來就得放棄養老金,他想等以後有機會把媳婦孩子接過去。
看對方說到媳婦孩子,整個人都精神起來,季蕎就說:「能夠跟家人團圓總是好的。」
這兩天凌霽都陪著季蕎。
顧客時間有限還要返港,從港城再回海島,季蕎時間也有限,等到第二天中午他再來時已經修好。
項鍊跟掛件都沒清洗,發黑的古舊的顏色挺好的。
大爺很驚喜地拿著首飾看了又看,說:「對,當初我媽交給我時就這樣,這個掛件跟著我顛沛流離損壞太嚴重,竟然還有恢復如初的一天,我只是想到你這來試試看,沒想到你手藝這麼好,看來大學生就是不一般。」
季蕎說:「以後這掛件就能跟大爺一塊兒過妻兒團圓安定的生活了。」
「對對,小師傅真會說話。」大爺非常激動,把季蕎誇了又誇,把掛件又包進手絹,塞進挎包裡時,順手從錢包裡抽出一疊大團結說:「之前也沒說多少錢,這麼多錢總夠吧。」
季蕎看那疊錢足有兩百塊,推脫說:「大爺,用不了這麼多錢。」
「大爺給你的,你就拿著吧,大爺覺得你這手藝不止值這麼多,這是我的心意。」對方堅持把錢塞到她手裡。
季蕎沒有收錢,大方又大膽地提出請求,說:「大爺,你回海島時能不能幫我找個人,就是我姑父,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