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慶子劉栓為的就是躲開裴厭,有間柴房都興高采烈,更別說還給了吃的,對婁五諂媚的模樣,都快稱得上感恩戴德了。
而等晌午飯後,趁婁家人不注意,劉慶子望風,劉栓溜進灶房,偷了幾個糙饅頭藏了起來。
「不行不行,換一家。」
屋子裡,婁五和兩個堂弟還有三個小嘍囉商量事情,快過年了,手頭銀錢不夠,年節的排場擺不開,今天正好劉慶子劉栓兩個來,讓他想起以前幹過的勾當,於是起了賊心。
有人說白水村的大財主富得流油,可財主家裡人丁多,長工護院個個都是身強力壯的漢子,風險太大了。
劉慶子和劉栓太慫,婁五看不上,多兩個人還要多分兩份,因此屋裡只有自己人。
「誰啊!」
婁五媳婦抱了幾根柴火要去灶房,聽見院門被拍響,高聲問道。
「嫂子,我來找婁五哥。」一道陌生的嗓音響起。
婁五狐朋狗友很多,他媳婦不是全都認得,因此沒有戒心,趕忙去開院門。
屋子裡婁五幾個也聽見聲音,一時沒聽出是誰,於是止了話頭出來看。
哪知院門一開,裴厭冷著一張臉高高大大堵在門口,他抬眸越過婁五媳婦,徑直看向裡面的人。
腿不由自主打起哆嗦,後背驚出冷汗,婁五臉色煞白。
哪怕是夢裡,夢到裴厭那天砍婁進時的架勢,他都能直接嚇醒。
即便過了這麼久,一提起裴厭,都能想起那股子血腥味,當時他離婁進最近,血濺了他一臉。
把婁進抬回來的時候,更是一路都能聞到那股濃重的血腥味,幾乎都要吐出來,從那以後,他在家裡連雞都不殺。
顧蘭瑜站在旁邊,見婁五一副快嚇死的模樣,差點沒笑出來,他繃緊了面色,直接問道:「劉慶子和劉栓呢?」
婁五剛才聽到的就是這個聲音,如果裴厭開口,他立馬就能認出來。
因這兩三年,他連小河村都不敢接近,看一眼顧蘭瑜只覺陌生,在裴厭冷冰冰的注視下,他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婁五媳婦見是漢子,開了門沒言語,她不認得什麼姓劉的,但想起今天來的人,正好是兩個。
以為婁五會說話,不想一轉頭,就看見婁五戰戰兢兢,她十分驚訝,再扭頭瞧一眼門外的人。
高個,刀疤臉。
看起來莫名熟悉,直到想起小河村那個裴厭,她眼睛倏然睜大。
裴厭見沒人說話,不耐煩直接進來,四下張望,見柴堆那邊有根木棍,直接拎在手裡,問道:「劉慶子和劉栓在這兒?」
「在、在。」婁五嗓子都在哆嗦,只能照實說,腦子嗡嗡的,一看裴厭要動手的架勢,覺得眼前都有點發昏,腳下挪不動一步。
「在哪兒?」裴厭冷聲問道,對婁家這夥人,他向來沒好臉色。
尤其婁五,對方還曾遊說過他,他當時不耐煩沒搭理,不想婁五嘴巴很不乾淨,於是抽了兩耳光。
婁進後來之所以去找他,好像也是婁五攛掇的。
婁五不敢隱瞞,看了一眼柴房的方向。
柴房裡,劉栓和劉慶子一人佔了一片地方,躺在稻草堆上,今天吃飽了,翹起二郎腿好不快活。
只是沒想到,裴厭來的那麼快。
聽見外面的動靜,兩人即便對裴厭聲音不熟悉,也清楚肯定就是,哆哆嗦嗦躲在柴房一聲不敢出。
直到柴房門被從外面一腳踹開,刀疤臉的冷麵漢子將他二人從柴房揪出去,隨後一人給了一腳,直接踹倒在地。
「下藥毒狗?偷雞?」裴厭將手裡木棍掂了掂,眸光透著冷意。
劉栓見勢不妙,爬起來登時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