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了一會兒,沒找到方渺所說的攤子,只好踩著影子回去,半途遇到忙完回來的親哥,蕭玉堂。
「你又出去了才回來?」夜色昏沉,他沒發現弟弟頭髮濕著。
蕭玉隨湊近了,跟他並肩走在一處:「沒有,我都洗過澡了,就是出來走走。」他提了口氣,道,「對了哥,你過兩天是不是要回家了?」
這是一句廢話開場白。
蕭玉堂大臂一展,攬住了他,應道:「嗯,怎麼?」
「那個,我不跟你一起回家了……」蕭玉隨瞥了眼飄在一旁的少女,地上兩道狹長人影,沒有她的,「我跟朋友約了要去觀音山旅遊,明天下午就出發,成嗎?」
「這麼突然?」蕭玉堂一愣,凝視著弟弟不太自然地神情,發出一陣哼笑聲,搭在蕭玉隨肩上的手抬起來一些,去捏他的耳垂,低聲問,「這幾天魂不守舍啊……是不是跟上次領回來玩的小姑娘一起去啊?」
說到最後,聲音壓得低低的,帶著一股曖昧的調侃意味。
蕭玉隨掙了一下,沒掙開:「不是,男的。」
蕭玉堂又捏一下,以示不滿:「騙你哥?當我沒談過戀愛?沒結過婚?我崽都幾歲大了!」
蕭玉隨拍開他的手,露出一點孩子氣的神色,不搭理他的打趣,只問:「成不成?」
蕭玉堂才不拘著他,又不是家裡養的小姑娘,怕被人拐跑了。他心裡笑開花,兩眼冒光:「說說,說說啊。」
蕭玉隨鸚鵡學舌一般,愣裝不懂:「我已經說了啊。」
他哥嘖了聲:「真的是大了。」說完,湊到他耳邊,「那哥跟你聊點大人的事情。」
蕭玉隨用胳膊肘輕撞了撞他的肋下,預感這人將要吐出什麼不太正經的話來,餘光直往身旁的生魂瞟去,見她跟看熱鬧似的,更不自在了。
果然,蕭玉堂不正經到了極點:「你跟人家女同學出去,記得保持距離,別讓哥什麼都沒準備好就做上伯父,成不成?」
蕭玉隨差點一口氣喘不上來,在浴桶裡嗆的水好似還沒咳乾淨,他又咳嗽好一陣子,眼都快紅了,不怎麼狠辣地瞪了眼親哥,先罵了句蓉城的當地俚語,又道:「你瞎說什麼?!」
心底還憋著一句話:你當伯父,要什麼準備?
沒好意思說出來。
說出來就跟落了口實似的……
左耳是蕭玉堂的打趣,右耳是方渺哼哧哼哧的偷笑聲,蕭玉隨只得加快腳步,趕先一步躲進房間裡,就這樣,還躲不過去。
只聽見蕭玉堂路過他的屋,仰天大喊了聲:「別羞了,早點睡,出門在外,要好好照顧人家!」
又見方渺若無其事地飄進來,笑著轉圈打滾。
蕭玉隨坐在桌前,又捻了一粒糖漬話梅送進嘴裡,口舌生津。
其實他平時不愛吃零食,是大哥蕭玉堂喝完酒覺得嘴裡不爽快才買回來的。
如今竟成了他的新喜好了。
方渺笑夠了,低眉順眼地過來順毛,沒成想蕭玉隨神遊太空,半天不搭話,話梅吃了一粒又一粒,罐子裡已經不剩幾粒了。
好一會兒,他的視線才落到方渺的臉上,目光如羽毛,輕輕柔柔地擦過她的肌膚,說不出的癢和舒服,叫人不想躲。
於是方渺不躲,還往前湊。
這時候,蕭玉隨的目光已經落到她的唇上了,猶豫許久,還是問出口了:「你……還想知道話梅甜不甜嗎?」
方渺的頭上如果有呆毛,一定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支楞起來,她直起身,心裡怦怦跳——
要開始了嗎?!
方渺心裡也有羞意,但完全不知道遮掩,不顧自己的死活,也不顧蕭玉隨的,她乾脆地道:「想,看到你洗澡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