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蕭夫人陪嫁過來的丫鬟也為我那風流的爹生下一個胖兒子。
楚家一脈子嗣尚算繁盛,女兒們不是待閨中,就是早已嫁得其他權勢一族以盟聯姻,難怪對我們這對剛剛出生沒有多少利用價值的姐弟絲毫不上心。
時光如梭,歲月點滴而逝,在那門庭冷清的明月齋內,我一日日地長大。能夠開口說話的時候,第一句不是喊著“爹爹孃親”,而是急切拉著在劫為前世的事道歉。對於我七分真摯三分討好的表情,在劫給我的回應是每一個奶娃兒的標誌性動作,那隻肥嘟嘟的食指含在嘴裡,一雙幽黑的眸子無辜地看著我。
看來喝下孟婆湯的他,果真已經把前世的事忘得一乾二淨了,活該我倒黴,欠下的債記得一清二楚還不說,還要陪著他在這古代受罪。看看楚老爹對我們兩個幼子這般不待見勁頭,以後可有苦日子了,陸判還說在劫是什麼九世善人十世帝王命,我看有著少爺命就不錯了,就眼前這光景,又哪來少爺的福?八成陸判又是存心耍著我好玩。
一直以來最讓我難以接受的便是古代女子的教育方式。從四歲開始,孃親就耳提面命逼著我學習琴棋書畫刺繡插花廚藝等苦活,用她的話來說,女人待閨時最重要的使命是要找一個好夫家,找到好夫家之後最重要使命是得到丈夫的寵愛。容貌是天生皮囊,美醜不是關鍵,最主要的是要能歌善舞慧潔蘭心,說到底也就是各種討男人歡心的法子。
作為一個還保留現代知識女性教育理念的我,對孃親所說的還是極為排斥的,並且羨慕在家可以什麼都不做,到處玩耍。才四五歲,別的孩子還趴在地上玩泥巴,我卻要受這種非人的折磨。
孃親說:“你怎麼能跟在劫比,他是男孩你是女孩。”
我將繡了一半彎彎曲曲跟蝌蚪似的牡丹錦帕摔在地上:“女孩怎麼了,女孩難道生來就是受欺負受壓迫?我要反抗!”為此我捱了娘一頓打,在劫從屋外跑進來為我討饒,我遷怒於他,一把將他推倒怒道:“少給我假惺惺了,如果不是因為你,我怎麼會來這個世上受這種罪!要是沒有你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