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
頓了半會兒,又說:“悅容,你要明白你嫁的是什麼樣的男人,他是這金陵城的擁有者,是整片江北的領主,日後,還要將這蒼穹之下的所有土地囊括版圖之中,全都送到你的面前,所以你根本不用擔心,我會保護你的。”
那一刻,我再也佯裝不住笑容了,這樣的話,這樣的表情,太熟悉了,曾經也有一個男人跟我說過類似的話。
常昊王趙子都。在說完那句話之後沒多久,他就兵敗如山倒,身首異處!
我緊緊抓住司空長卿衣襟,急得快要哭出來:“長卿,咱們不爭天下了,好麼,就守著金陵,守著江北,好好地過日子,好不好?”
“有些錯誤不是你想改正就能改正的,就跟權力這東西一樣,一旦沾染了,就不能放下,你的敵人更不可能讓你放下!”藺翟雲的話突然在我腦中響起。
司空長卿淡笑:“我的傻悅容,就算我願意獨守江北,你認為蕭家會願意嗎”
我的心一點一滴地沉淪下去。是的,樹欲靜而風不止,人生渾濁誰能不染塵埃?
蕭家狼子野心,早有吞吐天下之志,怎麼可能忍受司空家獨霸江北?
而司空長卿,又何嘗沒有問鼎天下的野心?
回到了宮城,守門將士來報,周逸將軍和幾位大臣幕僚有要事請見,已在書房恭候多時。
一進書房,便見周逸神色焦急,在屋內來回踱步,其他人或是站著,或是坐著,都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屋內氣氛極為壓抑,我和司空長卿對視一眼,便知有大事發生,而且不是好事。
周逸乍見司空長卿攜我走進,渾然忘了禮數,也不等我們細問,大步流星地走上前來,呼道:“主公,大事不好,蕭家大軍犯我江北而來了!”
司空長卿掃視書房一週,穩住神色,問:“敵軍統帥是誰?”
“主帥蕭晚月,副帥七郎將路遙,前鋒大將郭狄、範嗣、姚思明,蕭家這次進軍,派出大半精銳,兵貴神速,大軍已過常州城,拿下了常州九郡,現在正直取趙陽城!”
司空長卿大驚,過了趙陽城,便是錦州,過了錦州,便是金陵城下了。
蕭家這次出兵,竟如此風雷之勢!
沉默了半晌,他靜靜問了一句:“蕭晚風呢?”
周逸回道:“據探子來報,尚在昏迷中。”他已經昏睡了足足七個月。
屋內眾人都不由自主地舒了口氣,蕭晚風沒來到戰場,這是所有不幸的訊息中最值得慶幸的事了。
——他是金陵所有人心中的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