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無才便是德。”我恭順點頭應是。心想,這表裡不一的姿態,也的確與她極像。
事後,我換了身衣服出去了,帶上蕭晚風的那支玉簪子。
其實蕭夫人問的,我心裡早已有了答案。
不懂得珍惜,後悔沒有珍惜,我兩者都是。
烏雲席捲了最後一抹紅霞,翻滾著下起了雨,將一列列士兵的鎧甲洗得晶亮,卻無法熄滅熊熊燃燒的一簇簇篝火。蕭晚風駐紮在洧川上游的軍營,遠遠看去就像是一張咆哮的虎口,透著濃濃的霸氣,和危險感。
成列士兵在裡裡外外巡邏,我藉著夜色潛入,很快便找到了蕭晚風的營帳,除了象徵他身份的十二黑甲狼騎在帳外守護之外,便是那繡著華麗奪目的紋飾蓬布,以及從帳篷裡傳出的極為珍貴的龍涎香。他向來注重生活的品質,吃的要色香味俱全,喝的要茗茶甘泉,用的都是綾羅綢緞,就算行軍在外也改不了的習慣。
我才靠近營帳三丈之遙,不愧是他倚重的侍衛,十二黑甲狼騎很快便察覺我的存在,高聲厲喝:“是誰,出來!”一個個拔刀出劍,嚴陣以待。
要跟這十二人過招,我還真不是對手,更何況這周遭還有蕭家驍勇善戰的騎兵數十萬。
我走出暗處,正在苦笑著想,是不是該束手就擒能更容易見到那人,恰時營帳裡傳來一道醇厚略帶懶怠的聲音:“是我的朋友,讓她進來。”
為首者領命唱是,側身探手對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我掀開帳篷垂簾走進,龍涎香愈發濃郁撲鼻而來,便見蓬內燭火明媚,無一處擺設不是精緻奢華,昂貴的錦繡木槿紅地氈上設著一道書桌,書桌旁橫列一張金玉軟榻,以兩盞立地仕女紗燈隔開,榻上鋪著極為稀罕的白熊皮毛,他就倚在上邊,內著白色寢衣,披著一件繡著白荷水紋的藍衫,靠著紫羅蘭的香菱引枕,一手託頷,一手持著卷宗閱讀。
我進去後他也沒有抬頭,只淡淡道:“早知你會來找我,卻沒想來得這麼快,悅容。”
都被他指名道姓了,我摘去面紗無需遮掩,跪在他榻前俯首道:“悅容有事懇請蕭大爺。”
話還沒說完,眼前黑了下來,一塊白絨毛毯落在我的頭上,他也不知什麼時候下的榻,為我擦著溼發,輕聲道:“淋雨可不是好習慣,下次要改了。”
我錯愕的看著他,修眉星目,鬢髮如雲,那張俊臉仍如記憶中那樣面無表情,甚至有點麻木不仁,卻驟然讓我有種心悸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