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難以置信,這一次他竟這麼輕易地放過我,並且應下了我的提議。
我一邊走著,一邊笑著,開始察覺他對我的一種微妙情感。只要我不害怕他,不拒絕他,甚至只需表現出一點點的依順和乖巧,他都會不自覺地開心。
原來他再怎麼隻手遮天喜怒無常,也是一個男人。這個認識,讓我對他的恐懼減輕不少。動情的男人就跟戀愛中的女人一樣,可愛又愚蠢。而女人既然有天生的武器,就該好好利用。
當然,他也不是好欺的主,允下我的提議後,在我體內種下一種蠱蟲,叫做“陰陽蠱”,陰蠱寄宿在男人陽剛的體內,陽蠱則寄宿在女子陰柔的體內,我若是跟沒有陰蠱的男人歡愛,身體裡的陽蠱就會進入那個男人的體內,讓他血管爆裂四肢腐爛而死。
“悅容,你是我的。我不喜歡別人碰我的東西。”他再次對我表現出強烈而赤\/裸的佔有慾。
想起蕭夫人曾說,悅容,乖乖聽話,別試圖挑釁他,你對他而言是特別的。
我在心底冷笑,真是該死的特別!他想讓我成為他的禁臠!
雪融後的天氣猶且帶著寒冬的酷冷,某日,我看到院子裡一株嫩綠的芽苗從土壤裡鑽出來的時候,驚喜地叫出聲來。春天總在人毫無知覺的時候,像個意外的訪客蹣跚而來。綠色和陽光的色彩,屬於生命,逐漸驅散我內心連日來的陰霾。
想起一句話:心若改變,你的態度跟著改變;態度改變,你的習慣跟著改變;習慣改變,你的性格跟著改變;性格改變,你的人生跟著改變。
已經沒有什麼好猶豫的了,碌碌無為的人總會受到欺壓,要超越平凡的生活,現在只能走在坎坷的道途上,為以後得勢成龍鳳凰涅盤的那一日到來,我必須忍耐,吃更多的苦。
倚在榻上隨意取來卷冊看著,是方才柳固安送來的婚嫁禮折,詳細記著婚期前後的運作,及納彩、問名、納吉、納徵、請期、親迎的六禮的注意事項。五天後就是我成親的日子,婚慶的事全安排得差不多了,只是稍有一些細節還需向我過問。
柳固安是個極有本事的人,凡事交給他總替我辦得妥妥帖帖的,而且還是個細心體貼的好屬下,見我面色帶著倦容,離開後還特意差人為我送來凝神茶湯。
那是他特意為我從法源寺求來的,早前我掌管楚家財務的時候時常通宵達旦地批賬,有點神經衰弱,經常犯頭痛病。他就為我求來那味茶湯,每日親自煎泡,才改善我頭痛的毛病。
因原先的茶味偏苦,他特別以蔗水煮泡,非但去掉苦澀,還十分甘甜。那份心思每每讓我念起,都感動不已。
只是而今有了身孕,口味變得怪異,喜酸而惡甜,所以這壺茶就一直擱在桌上沒喝,白白浪費了他一番心意,稍後要向他請罪了。
又看了半會書,奼紫在外頭通傳:“十姑娘,十一爺來看你了。”我隨手翻著書卷,應道:“就說我正在睡著,叫他離開吧。”奼紫在外頭嘟囔幾句,太低了聽不清說些什麼,多半是為在劫抱不平。
我抿嘴笑笑,她又怎麼會理解我和在劫之間複雜而矛盾的感情?一種超越姐弟的男女之情,說出來怕是會嚇著她。
想來也已好幾日不曾與在劫說過話了,是在刻意冷淡他。從小他就這樣,見不得我對別人好,現在更加霸道了,還想殺司空長卿。你說為什麼男人都是一個德行?在愛的名義下無度地索取和傷害,因為喜歡,就可以將我當做所有物?那個變\/態的男人是這樣,就連我的弟弟也這樣,如同孩子似的不許別人碰他心愛的玩具。
我又不是玩具,而是一個人。
稍會,奼紫又來請示,我本以為在劫倔起性子不肯離開,不料奼紫道:“不是十一爺,是司空少爺說要見您呢。”
我怔了半響,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