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哪天跟弟弟切磋切磋?對了,我那個小侄兒呢,怎麼不帶來讓我瞧瞧,可愛不可愛?脾氣可別太像他娘才好,不然姐夫你就任重道遠,前途坎坷了!”暗示性地向我擠著眉眼。
心知天賜是有意活絡氣氛,我撅嘴怒視回去,敢情這兩人是在擠兌我?
司空長卿的眉峰雲霽開來,拍著天賜的肩膀連連笑道:“好,好!小夥子夠性子,我喜歡。”又說孩子就在後頭的馬車裡由奶媽子帶著,這會兒正在睡覺,稍會自然見得著。
一路結伴往皇都走去,兩人都相談甚歡。
司空長卿來握我的手,我記恨想甩開,卻被他抓得更牢,指腹一下下在我手指上摩挲,像在一遍遍地說著抱歉,見我不說話,悄悄挨在我耳旁說:“我發現天賜這孩子啊確實不錯,娶了蕭家那刁蠻三小姐可惜了。”我冷眼瞟過去,瞧他一副人模人樣壯士斷腕的遺憾狀,想當初還不是被他給逼的!唧唧哼哼道:“你不是不待見我的弟弟麼,怎麼就對他刮目相看了,難道只因為他叫了你一聲姐夫?”司空長卿居然毫不掩飾地點點頭,想起那一聲聲的“姐夫”就笑得有點得意忘形。我翻了翻眼,索性不說話。
期間有意無意地說了天賜幾句,著實不該這麼張揚地來接人,就算要來也該低調點,免得落人口實。
他笑著聽我把話訓完,才輕輕道:“沒什麼該與不該的,我先是姐姐的弟弟,再是蕭家的女婿。”
就這麼一句話將我堵得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進了皇都,天賜探尋問我要在哪裡下榻:“是要回我們的家,還是去姐夫的天涯海閣?”
乍聞“我們的家”心頭頓時抽痛,柔腸翻滾,想也不想就說回楚府。司空長卿知道我思家情切,也沒反對。
天賜並沒有親自送我去楚府,說是朝中大臣們在萬花樓設了宴,就等著給魯國公洗塵。司空長卿推脫不掉,而今與蕭家戰事吃緊,與朝中大臣們自然是要拉好關係,又聽說曲慕白也在那裡,便知這宴並不簡單,也就應了下來。天賜讓那兩個從小一起長大的跟班楚成玉和李孝義將我照顧好,又連連說了好幾聲抱歉。
在朝為官往往身不由己,我並沒有在意,只是乍聞萬花樓不由晃了神,心緒惆悵起來。
想當初我就是在那裡第一次遇見子都的,而今故人不在,空餘萬花樓,依舊燈紅酒綠笑語燕歌。方覺人事休休,年復一年,再也找不回過去那張相同的臉了。
天賜會錯了情,以為我不喜他帶司空長卿去那種地方,捱過來笑道:“悅容姐,你放心吧,不會為姐夫叫上姑娘的,要是他敢在那做對不起你的事兒,我就像當初打趙子都那樣打得他見不得人!”我的胸口又一陣窒悶,一回到皇都,過去刻意不去想起的事情總不受控制地湧出心頭,一陣陣絞痛著,抬頭看見天賜一副恨不得咬斷自己舌頭的懊惱表情,便強笑起來:“行了行了,跟你姐夫忙你們男人的事去吧,捏好分寸別過了頭。”回頭對司空長卿道:“別唸著我了,該盡興的就要盡興,酒啊……還是少喝的好。”兩人點點頭,被錦緞華轎抬著離開了。
在楚成玉和李孝義的引路下進了楚府,撲面而來的熟悉景物讓人懷念起來,只是再也不復往日熱鬧。楚慕北迴歸東瑜之後,楚家已經舉家遷移去了東瑜,聽說還在那裡建了行宮,人走茶涼,這裡不免顯得冷清清。
一路走著,我漫不經心地問:“蕭家三小姐呢?”這麼稱呼自家弟妹,連我也覺得生疏了,又改了口:“晚燈呢?”
楚成玉道:“回姑姑的話,小嬸嬸不住這兒,城東那裡建了都督府,她都是住那裡的,有時候去蕭家的柳蔭別館住著,小叔叔不喜歡她來這裡。”
我腳步一頓,問:“他們倆平日裡的感情好麼?”當初蕭晚燈嫁的是在劫,後來換成了天賜,就怕她心裡牴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