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決不能讓他活著走出金陵投靠蕭家門下,成為日後的大敵!
抬頭,露出和善的笑容:“既然先生去意已定,我也不強人所難了。明日我出不了宮,怕是不能來送你,今日就讓我以酒代勞,為先生送行。明鞍,拿酒來!”
司空明鞍深深看了我一眼,心領神會地離開,不稍半刻,親自端來托盤,盤上放著白玉酒壺,兩隻翠玉杯。
酒壺是專門設定過機關的,裡面一半盛著沒毒的酒,一半盛著毒酒,只要瓶蓋稍稍旋轉,就能將這兩種酒轉換。
我為自己倒好酒,拇指不露痕跡地轉動蓋子,又為藺翟雲倒了一杯,笑說:“悅容在此祝先生一路順風。”說罷,一飲而盡。
國公夫人親自斟的酒,又早早喝下,藺翟雲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
他笑笑取來酒杯,附在唇前,又頓住了,眼眶微微溼潤,囑咐我道:“在下今日一去,便無人為夫人出謀劃策了,但夫人無需擔心,在下在這些時日暗中觀察過姚遠韻和李準兩人,一人深思熟慮顧全大局,善於內守,一人天馬行空出其不意,善於佈局,兩人雖各有所短,但相互彌補卻能各盡所長,只要夫人好好善用二人,他日可堪大任。還有,夫人日前打擊秦氏父子的手段雷厲風行,雖立威人前,但得饒人處且饒人,天下終究以‘仁義’立本,夫人此時該做的事是籠絡人心,不能寒了文武百官的心,所以秦氏父子可貶可流放,但不可殺,待日後人心已穩,這兩人是生是死,盡隨夫人高興。”其後,他又說了許多金陵朝堂內部尚存的弊端以及各種校正措施,無不傾心相授,解我困局。我聽得一陣心酸,一邊點頭,一邊應是。
“自此,在下也可放心地去了。”再度取來酒杯,往口中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