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窒悶得快要喘不過氣來。
那一刻,我做了一個連自己也不敢置信的決定。我不想騙他了,孩子我會再想辦法生下來,也不想欠他感情的債。情債太過沉重,我還不起。
“是的,我對你是沒有心的。”將他的身子推開,輕而易舉,此刻的他不再恣意張狂,看上去虛晃、單薄、搖搖欲墜。
背過身去,我說:“所以你別再煩我了,這輩子我都不可能愛上你。”
“如果你心裡沒有我,那天晚上為什麼還要跟我上\/床!”這句話似乎是支撐他站在我面前的最後力量。
我閉眼深呼吸,“那晚的事是一個錯誤,是奼……”
話還沒說完,忽感身子凌空一橫,整個人就被他扛在了肩上往外帶去。
我大驚失色,拍打著他的背喊道:“你想做什麼,放開我!”
他沒有應我,冷著臉將我扛到河邊,手一放,生生把我扔了下去。嘩啦一聲水響,冬日寒冷的冰水凍得我渾身打顫。他面無表情地攤開手掌,曲慕白恭敬地將司空家的傳家銀槍放到他手裡,無論我游到哪裡,那尖銳的紋龍槍頭都會對準我,死活不讓人上岸。
牙關瑟瑟發抖,我憤怒拍著水面怒罵:“司空長卿,你瘋了嗎!”
他筆直地站著,那身紫裘白蟒衫顯得那麼蕭瑟,額前落下一撮碎髮,貼在他的眼角,像是一行黑色的淚痕。
“悅容,我說過,當別人開始說你是瘋子的時候,你離成功就不遠了。我這輩子最大的後悔,就是當初沒有不顧一切地帶你回金陵,才讓你嫁給了趙子都。同樣的錯誤我不會再犯了,威脅也好,逼迫也罷,如果溫柔的對待沉默的等待,對你沒有一點用處,那麼就讓我像個瘋子似的來面對你吧,這一次我不會再妥協了。”
紅纓飛揚,尖銳的槍頭略微一抬,陽光下森森白光,他微笑著問:“來,請你溫柔地告訴我,你愛不愛我?”
我歇斯底里地喊了無數遍“不愛”,他眼底滿是受傷,面上維持著笑容,“沒關係,你願意在這裡泡著,我便願意在岸上等著,這輩子就這麼等下去,我就不信等不到想要的答案。”
我忍住渾身剔骨般的寒冷,嘲笑他:“想不到不可一世自信驕傲的魯國公司空長卿,會用這種手段逼一個女人說愛你。”
他微微闔上雙眼,“我的驕傲在你面前已脆弱得不堪一擊,悅容,你知道嗎,這世上我對所有的一切都充滿自信,除了你的心,還有你愛不愛我這件事,你讓我覺得自己滑稽得像個小丑。”
誰言心有猛虎,輕嗅薔薇;誰道彼年孽愛,許不了地老天荒?
我無法明白,是怎樣的愛,才會有這種勇氣,把一顆心捧上,任人踐踏?
曾有人說,人生最大的兩個悲哀,一個是得不到想要的東西,另一個是得到了不想要的東西。
我和他,都如此悲哀。
這時,小腹隱隱傳來抽搐的痛感,體內似有熱物自雙腿間流出。我心頭頓時大慌,孩子,我的孩子!
捧著肚子對著司空長卿哭道:“求你讓我上去,帶我去看大夫,我要去看大夫!”
見我面無血色,他怔住了,忙跳下河將我抱起。鮮血從我裙襬裡一點一滴滲出,他的臉色比我還要來得蒼白,縱身一躍快速往醫館跑去,口中反覆念著:“悅容,我不會讓你有事的,不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