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在尖叫聲中跑出房內,下了萬花樓,又抱著我躍上馬背,低喝一聲策馬而去,將柳固安等人以及那繁華如夢的萬花樓遠遠丟在了後頭。
十里花巷華燈初上,一匹黑馬疾風般賓士,有人在大聲驚呼:“楚家十二爺策馬來了,楚家十二爺策馬來了!”
所有人聞聲紛紛躲了起來,如避瘟神惡鬼,一瞬間長巷內空空無人,只餘黃塵漫天飛揚。
我看了直嘆息,做人做到這份上了也不知是成功還是失敗。
誰料背後之人卻哈哈大笑起來,頗為自豪地說道:“看來本少爺的魅力依舊懾人!”韁繩一甩,馬嘯嘶鳴,以更快的速度穿過長巷。
唯恐摔下馬背,我緊緊抱住他結實的腰身,他俯首看我,嘆息:“悅容姐,你還真是胡鬧,那是你一個姑娘家該去的地方嗎?”
我還沒開口說什麼,反倒是他先怪罪起我來,不由怒火上揚噼裡啪啦怒罵他一頓。
他也好怪的性子,我罵得越兇他反而越開心,見我罵得沒了力氣這才說道:“我這麼做是有打算的,你先別管。”
我沉默半會,悶聲應了下來,知道天賜的真性情並非世人所看到的那般跋扈荒唐。
從小跟他們一起長大,當然瞭解在劫跟天賜這兩人,一個內斂一個張揚,在劫深藏了八分,就不知道天賜故意張揚了幾分?
一路上閒聊,問天賜田租的事辦得怎麼樣了,他道全部租金都已拿到。我探手管他要銀子,沒料他卻回答:“剛才全都扔出去請客了。”氣得我對他又是一番拳打腳踢,他也笑嘻嘻地全部收下,還叫我別打紅了自己的手讓他心疼。
打也打了,罵也罵了,我無力嘆息,想著自己上輩子是不是欠了他的,這輩子要怎麼為他受罪。而後探尋著問他窩在萬花樓陪那些少爺們胡鬧為的什麼,他左右他言就是不答,心知他要是不想說誰也逼不得,也沒再深入詢問下去,心裡頭倒是揣摩起方才那男人的身份,若是沒記錯的話天賜當時喊他“王爺”。
“他是哪家王爺?”
“當今天下還有哪幾個王爺,你這麼聰明難道猜不出來?”天賜哼了一聲,顯然對那人頗為不喜。
我支著下巴細細琢磨,那男人看上去不過二十出頭,燕山王和阜陽王皆已年近不惑之年,倒是聽說常昊王三年前病故,由長子世襲爵位,多半是他了。
手指不由自主地覆上嘴唇,那常昊王給我的感覺怎麼這麼……
忽感身上一陣緊緻,是被天賜環臂用力摟住腰身,不由嗔道:“抱得這麼緊做什麼,快要喘不過氣了。”
天賜道:“正所謂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這不想悅容姐了嘛。”
我側身瞪了他一眼,“收起你那些討姑娘家歡心的甜言蜜語,對你姐姐我沒用!”
他大笑著雙腿一夾,馬兒跑得更快,恍惚間聽他幽幽道:“若是對你有用,我又何須說給她們聽?”
風聲如爆竹般在耳邊撕裂,一時沒將最後那句話聽清,抬頭探尋望著他,他再也不發一言,專注看著前方,鬢髮漫飛劃過他的嘴角,那張年輕英俊的臉上,有著一種我看不清的意味深長。
黑馬長嘯,早已疾速奔進楚府大院。
那一晚,蕭夫人命人精心準備了一桌子酒菜,卻在飯前有小童來報,說是府中來了緊要的客人,老爺要親自前去招呼今晚不在淵闌院裡用膳。
能讓楚幕北這般躬親招待的客人,想必身份不俗。蕭夫人就這麼白白忙碌了一夜也不惱,依舊神色不變地讓下人去叫十一爺和十二爺過來用飯。
期間,楚幕北又差人前來讓我過去一趟,竟是由他得力手下張魯先生親自來請。
辭了蕭夫人隨著張魯過去,卻不料張魯將我帶至東角門,早有一輛馬車停在旁門相候,兩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