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都十六歲大的人我想合成也該讓他料理一下府中的事。”說的是實話,不過算算時間早該回來了卻至今沒見人影,多半又跑去哪裡耍玩了。
蕭夫人睨了我一眼,心知我在袒護他,嘆息:“都怪我從小慣壞了他,才使得他這般無法無天,平日裡他也就聽你的話,你還是好些讓他做點正經事,不求多有出息,只求別鬧出什麼荒唐事我就心滿意足了。”我點頭稱是,心裡暗暗叫苦,他鬧的荒唐事還不夠多嗎,這京城裡誰不知道這混世魔王楚家十二爺?
蕭夫人道:“晚上老爺要來淵闌院用膳,快些差人將他喚回,否則讓老爺知道了又要挨一頓打罵。”
我受命而去,張旭冉本欲與我一同離開,蕭夫人說心口好似堵著一口氣,夫子又留了下來為她彈曲凝神。
走出南廂房後,我對著小廝道:“將柳大管家找來。”
自我受蕭夫人之託掌管楚府內務之後,便將昔日不受用的跑腿家奴柳固安扶持到大管家一職。要知道一個管理者的成功離不開人才的發掘,柳固安就是我尋得的德才兼備者,並且對我的重用和信任極為感激,更是對我忠心不二。
我站在淵闌院外的豐華亭中等待,俯首見園中花勢倦怠,看著不免傷感,喃喃唸了一句:“昨日春去悲花落,今日夏來恨雨淋。”
身後傳來一句清朗之聲:“冷月詩魂人兩個,顰卿淚眼誰人心?”
回過頭見柳固安踏著落花而來,一身青蓮漣水雲翔衫,高束髮髻彆著一支簡單的翠玉簪子,看著我時那張清秀的面容盪漾開水紋般的微笑。
我道他這詩接的不好,太過淒涼,他只是笑笑也不反駁。
沒經出口詢問,柳固安早已洞悉我的心思,笑著說:“十二爺在今日申時便從富陽城回到京中,剛進城門被成玉少爺和李家公子給拉著離開,說是萬花樓裡新來了幾個姑娘,是夜郎國的舞姬,好幾家公子哥們都在等他熱鬧場子。”
我聽著黑了臉,口中直呼:“那混賬小子,看我不扒了他的皮!”怒氣衝衝地往外頭走去。
柳固安急忙將我喊住,面有難色:“十姑娘,這萬花樓怕是你姑娘家去不得的地方啊。”
我道:“柳管家認為府中誰堪此重任,能將十二爺給綁回來?”
柳固安苦笑:“那還非得十姑娘不可。”
鶯鶯燕燕女兒嬌,亂花漸欲迷人眼,萬花樓裡花萬里,男人銷魂尋歡樂。
可惜今日的萬花樓不是花好月圓歡樂時,因為我楚悅容要來這裡拿人了。
幾十個華服家奴排成兩列大步闖進,一路清人開出一條道來,柳固安在前頭引路,我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
前腳剛踏上鮮紅的波斯地毯,那鴇母便一臉苦笑地迎了上來,“哎喲喂,我的姑奶奶啊,您這會兒可別再為難我們小本經營了!”
明明是個銷金窟虧她還說得出口的小本經營,我懶懶掃了她一眼,一個月前萬花樓窩藏天賜,被我鬧得十來天開張不得,看來是心有餘悸但還沒學乖,不然這次怎麼還會放那小子進去?
我甜甜一笑,“今日不是來砸場子的,乖乖說出天賜的下落,我拿完人便走人。”
鴇母面露為難,是心知楚家十姑娘不好惹,楚家十二爺更不是善類。
我一見她那臉色便知是個兩面討好心眼不紮實的陰人,一把將她推開,喝道:“給我一間間地搜!”
隨著我一聲令下,萬花樓頓時雞飛狗跳不得安寧,那些女嫖客們一個個光著屁\/股跌跌撞撞地跑出來,手忙腳亂地合著衣服,姑娘們聲聲淒厲尖叫,嚇得花容失色。
鴇母癱坐在地拍著柱子直哭著沒法活了,“哎喲餵我的媽呀!就算是王員外家的虎姑婆跑來找丈夫,也不是這麼個折騰法啊,這日子該怎麼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