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高唱一曲解冤情,何處山頭可歸宿(2 / 2)

麼自愛?我掩嘴笑個不停,連連說是,隨口問他這名冊怎麼會在他的王府裡。

“麗人宮的內臣侍令張公公是本王的人。”常昊王說得沒有一絲遮掩,就這麼將自己安插在經天子身旁的暗人向我拖出,是將我當做自己人了罷。這份心思,讓我感動又心酸。一個轉身被他攬進懷裡,在我眉角親了親。雖然早就習慣了他時而親暱的舉止,但總是不免地亂了心跳。

眉目疏朗嘴角含笑,他伸出手來扣起我的下巴,儘管我盡力地往下低頭,還是不可避免地對上那雙魔魅的雙眸,“悅容,我想屬於你,也希望你完完全全屬於我。”

我紅著臉說:“王爺又怎麼會屬於我一個人。”

他大笑起來,“這有何難,本王曾聽聞牧場豢養馬匹都是烙上印記作為擁有權,你便在本王身上做個屬於你的標誌,此生此世,便為你所有。”

這話說得,想他堂堂王爺,敢情把自己跟牲口比作了?我瞠目結舌,便見他從抽屜裡取出別藏的墨硯,磨出了墨汁,又從玉龍筆架上挑出一支象牙毫筆交到我手裡,隨後捋起自個兒的衣袖,指著右邊手腕,笑道:“來吧。”

“這……”我乾巴巴的眨著眼睛,他還真的認真了?

在他催促下茫茫然地不知寫了什麼,回過神才驚覺,竟是一個“月”字。

我心頭升起涼意,他早知我傾心蕭晚月,該不會多想吧?抬眼乍見他看著手腕上的“月”字出神,臉上盡是掙扎痛苦之色。我滿心愧疚,探尋地喊了一聲:“王爺?”恍若夢醒般回了神,他抬頭對我僵硬一笑,把袖子翻回下來,將那多情傷心的烙印給嚴嚴實實地遮住了。

我取來溼布,躑躅道:“我來為你把字拭去吧。”

他閉目,濃密的睫毛細微顫抖著重重心事,“不用了,擦不去的,寫上了就是一輩子的事,除非是剝了這層皮肉痛徹了心扉,否則是怎麼也擦不去了。”

我不信,抓過他的手撩起衣袖便往“月”字上擦,竟真的怎麼也抹不去。

“怎麼會這樣?”

他告訴我,先前我寫給他的信他總是隨身放在袍子裡,閒來想我了便拿出來瞧上一遍以解相思,一日那粗心的丫鬟把袍子拿去洗了卻忘了取出書信,就此模糊了那封信的字跡,他心疼了好久,後來差人尋來了這種遇水不化的筆墨,正準備擇日送去給我。

我聽著紅了眼睛,摟住他的肩膀不住說著對不起。

他埋首在我頸窩上,反覆問著:“悅容,我可以愛你嗎,真的可以嗎?”

捧起他的臉,在他唇畔上親了親,我哭道:“可以的,子都,我們可以的。”

在人的一生中,誰沒有一個難以忘懷的人?每個人都會經歷這樣的過程,見到一座山,就想知道山後面是什麼。我告訴他,可能翻過山後面,你會發現沒什麼特別。回望之下,可能會覺得這一邊更好。

“蕭晚月就是我心頭的那座山,儘管我不曾越過山頭,但我明白,也許山的那一邊並不是我想要看到的風景。你才是我現在需要,並且渴望依靠的山頭。”

我無法否認,已被他的深情打動,我更無法否認,他能提供我以及弟弟們強而有力的庇佑。是真愛也好,是私心也罷,蕭晚月是我擁有最美麗的夢,但夢終究是夢,是虛幻不可觸控的,而他趙子都才是真實的存在,才是我現實的生活和最後的依靠。

“為了你,我會忘了他,我會讓自己以後不再想他……”

“不!你別再說了!”他低喝一聲,翻身將我抵在書桌上,粗魯地吻住我的嘴,彷彿我所吐露的不是誓言,而是最無情的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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