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又與***交好,我除非是瘋了,才會想著殺他。”
騙子。
前世不是白當刑警的。
這人說話皮笑肉不笑,自然不是真心話。
“李兄。”沈行之似乎看透她一樣,抬起手臂,兩隻手捏著袖口,理一下衣襟。
銀絲刺繡的花紋從他指尖流光一閃,他話音輕鬆淡定,解釋道:“就像我說,‘你所做一切皆是正確’,你我一根鏈子綁在一起,我所做一切,你也逃不了干係的。”
李念不知為何,從他這話裡聽出幾分友善的安慰。
“所以,你若不落井下石,我斷然沒有非要動手的必要。”
李念哼笑一聲:“哦,你這意思是,我剛才若真說殺,你就真準備殺了?”
沈行之點頭,眉眼中攀上幾分無辜:“你說殺,我說不殺……如今你日日時時都距離我不足六尺,萬一你惱羞成怒先把我殺了怎麼辦?不如同流合汙,誰也別獨活。”
四目相對,鴉雀無聲。
他這一番話好有道理啊!
李念坐在椅子上,竟然挑不出話裡的毛病。
她啞然,眨了眨眼,居然還咂麼出一股坦蕩氣息來。
自己居然懷疑了這麼坦蕩的人?
“那你……”她剛想繼續說什麼,沈行之忽然抬眸,打斷她的話,又大聲些道:“再者,我若是不想點辦法討好你,好生自保的話……李兄夜裡出手狠辣,我一介書生屬實怕得很。”
李念怔住,緩緩歪頭:“你?”
“你瞎說什麼呢。”門口,邵安黑著臉,拎著衣襬跨進屋子。
他瞪沈行之一眼,手往身後一背,哼道:“區區六品京察,胡說八道也得有個限度,別那麼口無遮攔地瞎咧咧。”
話裡三分警告七分公報私仇,沈行之聽罷,頷首微笑:“邵二爺說的是。”
李念看著他風風火火的樣子,嘴剛張開,就聽他又給懟回去:“你少開口,打碎花瓶把你趕出去已是網開一面,別蹬鼻子上臉。”說完,指著她手腕,“鏈子我看看。”
李念探頭,瞧見站在門口的佩蘭同她擠眉弄眼,心中瞭然。
想來方才這段時間,已經將事情來龍去脈,牽扯利弊都和他說了個清楚透徹。
果然佩蘭才是親人啊!
她心情好了不少,將左手的袖子撩開,露出三指寬的鏈頭。
邵安臉色一下就不好看了。
他上前拎著鏈子,扯了幾下,硬生生拉動了沈行之的右手。
本來李念下馬車時就狠狠扯了他手腕一下,現如今被這麼粗魯的拉動,手腕更疼。
沈行之下意識悶哼了一聲。
邵安不忿,歪酸道:“嘁,沈大人這手腕這麼精貴啊,不就是拉扯下,像個姑娘家一樣哼哼唧唧。”
沈行之沒說話,只是看他的眼神冷了些許。
直到鏈子盡頭顯露出來,邵安和李念一同看到沈行之那已經烏青帶血的腕子時,才都愣住。
“……怎會如此嚴重?”李念驚訝,她將自己的手腕也放在桌上,雖然不是完好無損,但兩相比較,差距也太大。
沈行之那一側,青紫不堪,還有破皮,已經滲出血來,分外嚇人。
李念稍稍站起來,湊近了些,招手吩咐佩蘭:“去拿點上好的金創藥,再尋些止血帶來。”
佩蘭頷首退出去,腳步極快。
拎著鏈子的邵安僵硬著身子,目光裡都是不忿。
沈行之仿若故意,偏就還要額外再戳一刀:“邵二公子方才拽猛了,有些疼。”
邵安抿嘴,攥著鏈子的手微微發白。
這勞什子的楚陽郡公!
他忍住萬千粗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