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猛泛起一股慚愧。
他抬手輕咳,轉了視線:“把你那眼淚擦擦,大可不必如此吹捧。”
說完,大步往殿上走去。
沈謙少見的生氣。
他把李念扛到一處無人的偏殿,翻身關上殿門。
手臂與胸膛畫地為牢,將她鎖在其中。
“為什麼不穿我給你準備的?”他手掌拎著衣服一角,壓著火問,“李念,你和我有婚約,卻穿著別的男人給你定製的衣裳參演皇城的宮宴,你不要太過分了。”
李念被他問懵了,連忙道:“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樣。”
“夠了!”他靠近些許,一雙眸子盯著李念的雙眼,“他陪了你十年,你的每個回憶裡都有他,他受傷了你那麼急切地去看望他,我受傷了你從頭到尾就只問了一句是誰下手這麼重。”
“李念,我只是沒那麼容易被兒女私情牽著鼻子走,但不代表我不會難過。”
沈謙的聲音裡壓著火,他拼盡全力讓自己說話聽起來沒有那麼嚇人,卻依然抑制不住那股生氣。
“你沒有衣裳,你為什麼不找我?你知不知道你穿這件,就是在所有人的面前打我的臉?”
“你知不知道邵安為了你身上這件紫色的雲錦跑遍了全京城?甚至用侯府的名品玉雕同囤著料子的世家小姐手裡交換?”
他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
“李念,你到底知不知道,這衣裳所有人都知道是侯府的二公子送你的!?你知不知道你穿著它來意味著什麼?”
這件事,李念確實不知道。
她站在原地,啞然失聲。
“去年我只顧著琢磨翻牆,真不知道這件事,我……”
沈謙沒給她繼續說下去的機會。
火燒雲下,夜幕如深藍的潮水,追趕著西沉的太陽。
一如沈謙那股壓不住的情慾,將李念抵在門板上親吻索取。
人的慾望就像是野獸,禁錮的牢籠但凡露出一絲裂痕,就彷彿奔湧的江水,不管不顧地衝破一切。
最終,他一拳捶在門上,強行將自己和她分開。
他不敢繼續,他不敢將自己這幅禽獸模樣被她看到。
他往後退了兩步,抬手撩起額前的碎髮,站在空蕩蕩的殿裡吼出聲來。
那雙眼眸帶著血絲,深呼吸了很久,才終於慢慢恢復平靜。
李念看著他焦躁煩悶的模樣,抬手把身上的外衫脫下來扔在一旁。
她依舊背對木門,沈謙看不清她的表情。
“對不起。”李念有些哽咽,“我真的不知道這衣裳來頭這麼大,我不是故意的。”
聽到她聲音變了,沈謙一滯,上頭的怒氣眨眼散了。
他連忙起身,伸手想去擦她的眼角,卻被李念一把拍開。
“你明明這麼在意,為什麼不偷偷扔了啊?你沈謙這麼厲害,我***府地上屋頂上到處都是你的人,你幹嘛還放在那不動,裝給誰看呢!”
她說著,便有些想哭。
“我心裡本就不裝這些事情,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你在意?我甚至都忘了這是什麼時候做的,還慶幸今天不用落人嘲笑,能有件得體的衣裳穿。”
“我的錯,我的錯。”沈謙看不得她這幅樣子,伸手想把她按在自己懷裡。
可眨眼胸口上先吃了李念三拳,他連連悶哼。
“不是你的錯是誰的錯?還說什麼給我準備了衣裳,準備到哪裡去了?準備的連佩蘭都不知道有身得體的新衣裳是嘛?”
話音剛落,就聽殿外傳來小德子低沉的咳嗽聲。
“***殿下……”他頓了頓,“那個……我乾爹讓我把這套郡公一擲千金做好的新衣裳,特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