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不得了!”
他喊完這一段,睜開眼,瞄一眼桌上的菜,拍著自己的膝蓋又繼續道:“哎喲!我這傷,怎麼也得吃幾口自貢的冷吃兔才能痊癒!”
李念“嘖”一聲,擼起袖子,拽著沈行之往他面前一站,著急問:“怎麼只有你一個?楚陽郡公呢?他沒來?”
夏修竹被她這話給問懵了,“啊?”他眼睛瞟著沈行之,“這……這是來了還是沒來啊?”
沈行之別開視線,不看他。
夏修竹立馬心領神會,盤著腿坐在地上,同李念鄭重道:“念哥,這領兵除了主帥,旁的人物都是不公開的,你……”
李念冷聲打斷他的話:“你下次再跪甘露殿,甭管誰再來說什麼我都不去救你了。”
夏修竹登時倒抽一口涼氣,立馬正色道:“沒來。”
“沒來?”李念挑眉。
“沒來,真沒來。”他抬手指著沈行之,“不信你問他。”
李念直起腰,慢慢轉頭看過去。
沈行之站在原地,勾唇淺笑,拱手道:“殿下,世子,微臣沈行之只是六品的都察院京察,甚至都還在外院,三年才回京一次。這等機密,如何能知道?”
他說完,又指著桌上,微笑道:“世子既然來了,這兔子涼了可就不好吃了。”
夏修竹眼珠子一轉,蹭一下從地上跳起來,咧嘴樂呵呵道:“對對對,北息,快去給我添一副碗筷。”說完又對李念道,“念哥你就別問了,那楚陽郡公最近可是焦頭爛額得很,顧不上這邊的。”
他完全不把自己當外人,直接在桌邊坐下,接過碗筷,夾著兔子肉就往嘴裡塞,嗚嗚囔囔地說:“自從你出來玩,沈……”
“咳。”沈行之低頭輕咳,像是被花椒辣了嗓子。
夏修竹頓了下,衝到嘴邊的話音拐了個彎:“沈大人他們御史臺的老大,左都御史徐振,一個人為郡公背了四五個黑鍋。”
他邊吃邊道:“那傢伙也不知道是不是瘋了,居然給你那發小邵安謀了個職位,你猜猜在什麼地方?”
沈行之不咳嗽了,李念也等著他下句話。
就看夏修竹扒了兩口飯,手裡捏著筷子,樂呵呵道:“吏部,主事!”
瞬間,李念大喜。
而沈行之的臉,差點就要和窗外的夜色黑在一起。
皇城外,大雨沒停。
直到天完全黑透,邵侯府的馬車才從城門裡出來。
等在街角幾個時辰的邵安和邵平,連忙舉著傘上前,攔住邵思昌的馬車。
街上無人,大雨也沒停,兩人踏上馬車鑽進車內時,把邵思昌嚇了一跳。
“這麼大雨,你們倆在這等著幹什麼?”
邵安坐下後,脫掉已經溼透的外衫,扔在一旁,直接問:“爹,那彭為定的兒子在自貢搞鹽這件事你知道不?”
“啊?”邵思昌搖搖頭,“他不是去做了沿海商會的會長麼?”
邵安慢慢點頭,輕聲說:“那就更對上了。”他擦一把額頭上的雨水,鄭重道,“那楚陽郡公沈謙,面上是被世帝趕出去找李念的,但他實際上,是領了皇命去查鹽的。”
邵思昌一愣。
天上驚雷炸響,他倒抽一口涼氣,忙追問:“你回來之前見到他了對不對?他查到什麼程度了?”
邵安抿嘴,沉默片刻:“五月初,已經摸到自貢的線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