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碰了,多少心裡都會有些不舒服。劉世子難道不這麼覺得麼?”
那劉世子抿嘴,片刻後臉上又攀上媚笑,那把螺鈿扇子又舉起來擋住了嘴角。
他赤裸裸的視線落在沈行之的右手手腕上,挑著聲音詢:“嘖嘖嘖,瞧這根鏈子,你們這也不那麼容易分開吧?”
沈行之沒說話,周身一股肅殺之氣。
劉世子可能覺得無趣,便退一步道:“算了,我對你這樣的……嗯,也不是很有興致呢。既然你不肯給,沒緣分,罷了罷了。”
他哼笑一聲:“什麼時候轉了念想,就來尋我,他這成色,我願出個三五百兩,可是筆大價錢呢!”
劉世子囂張一笑,伸手就要拍向沈行之肩頭。
沈行之表情更沉,側身閃過他的手掌心。
劉世子臉上笑意散了。
他努起嘴,看看沈行之,再看看他身後的人,鼻腔裡出口氣,轉身就走。
他頭也不回地揮下手臂,大聲道:“小爺家在何處,你隨處找個青樓打聽打聽就知道,過了這村,可沒這個價格,別不識抬舉!”
沈行之站在原地沒動。
他看著那劉世子的遠去的背影,心中泛起一股厭惡。
“你就讓他這麼走了?”李念頗為惋惜道。
沈行之蹙眉回頭:“怎麼,你還真想和他……”
他話說了一半,後半句卡在喉嚨裡。
就見李念手裡捧著一大把石頭子,她咧嘴嘿嘿一笑:“我這不是想著你一會兒揍他的時候,沒空現找樹葉石子之類的,就先給你找一些來。”
她手心裡的石頭子,各個都只有指甲蓋大小,非常適合當暗器用。
沈行之思量些許,有些不解:“你怎麼覺得我會動手?”
“我是說萬一。”李念見石頭子用不上了,這才撒落在地,“你的侍衛北息沒過來護著你,我本就已經覺得很奇怪了,結果佩蘭也沒過來。”
她兩手拍拍掌心,隨後背在身後,旋身回望著沈行之,微笑道:“我不瞭解北息,但我瞭解佩蘭。說明她知道你武功高強,她們兩個就算不過來出手相助,也不會有危險。”
“故而,你缺的只是武器罷了。說來慚愧,我打人確實沒本事,但撿石頭還是又快又準的。”
沈行之看著她洋洋自得的神氣樣子,忽然很想逗逗她,便故意到:“那我方才說了什麼,李兄可曾聽清楚?”
李念“啊”了一聲,搖搖頭:“你說的難道不是讓北息追查?順便同仲康順和林建成好好問問,看這劉世子是什麼人,搞清楚他為什麼殺人?”
沈行之愣了下。
他看著李念,緩緩歪過頭:“殺人?”
李念笑眯眯看著他:“嗯,兇手應該就是他。”
沈行之將信將疑。
但他什麼也沒問,只慢慢抬手,示意北息跟上。
之後,便轉身自顧自,繼續收拾起桌面上的筆墨紙硯。
這倒是讓李念好奇起來,她探身問:“你不問問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沈行之纖長的手指將白雲毛筆放入一旁的匣子中,又拿起桌上墨盒,蓋上漆盒蓋子。
李念更是覺得怪:“我說他是兇手,你就信啊?”
蓋子扣好,收入匣中。
沈行之將公文慢慢疊放在一起。
做完這些,他才看向李念,兩手置於身前道:“嗯,我信。”
李念愣愣看著他鄭重其事的模樣。
她還想再追問的話到了嘴邊,終是沒說出口。
夜色已至,四周掛了燈籠。
朦朧的光芒裡,她看著沈行之的面龐,瞭然點頭,往後稍稍退了小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