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調查員，”我壓低聲音說道，“你有沒有覺得……這兒的氣氛有點不對勁？”
我的話還沒說完，就聽到身後傳來一個冰冷的聲音：“覺得什麼？”
我猛地回頭，看到一個穿著職業套裝，妝容精緻的女人站在我們身後，嘴角掛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
她胸前的工作牌上寫著“張秘書”。
“張秘書，你好。”我禮貌地回應，努力保持平靜，“我只是覺得貴公司員工似乎……都很忙碌。”
張秘書輕笑一聲：“白小姐說笑了，我們當然都很忙。湛氏要併購我們公司，這麼大的事，誰敢怠慢呢？” 她語氣裡的嘲諷意味十足，讓我有些不舒服。
林調查員不動聲色地擋在我身前，說道：“張秘書，我們是來進行正常的盡職調查，希望貴公司配合。”
張秘書的目光在林調查員身上停留了一秒，然後又轉向我，眼神中帶著一絲輕蔑：“白小姐，聽說您以前可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千金小姐，現在居然也來管商業上的事了？真是讓人佩服。”
我沒有理會她的挑釁，繼續說道：“張秘書，我們想先看看公司的財務報表。”
“財務報表？”張秘書挑了挑眉，“恐怕要等我們魏總回來才能決定。白小姐，您也知道，這種重要的檔案，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看的。”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壓制住心中的怒火。這分明是在故意刁難。
接下來的幾天，我們處處碰壁。目標公司的工作人員對我們敷衍了事，各種推諉拖延，根本不配合我們的調查。
林調查員經過初步調查後，臉色凝重地對我說：“白小姐，情況比我們想象的還要複雜。目標公司的隱藏債務超乎想象，複雜的股權關係如同亂麻，而且……” 他頓了頓，似乎有些猶豫，“我懷疑公司內部有商業間諜。”
我的心猛地一沉。商業間諜？這可不是小事。
而此時，湛宇被家族事務纏身，不能陪在我身邊。我感覺自己像是獨自在黑暗中摸索，壓力巨大。
晚上，湛宇給我打來電話，他的聲音裡充滿了疲憊：“小柔，對不起，我這邊的事情還沒有處理完，暫時不能回去陪你。”
我強忍著心中的委屈，安慰他道：“沒事的，你安心處理家族的事情，我這邊可以應付。”
結束通話電話後，我獨自一人坐在酒店的房間裡，看著窗外閃爍的霓虹燈，心中充滿了無力感。
突然，我的目光落在了桌子上的一份檔案上。
那是目標公司提供給我們的部分財務報表。
我鬼使神差地翻開檔案，一行行數字映入眼簾。
等等……這裡的資料好像有點不對勁……
我盯著報表上的數字，一種異樣的感覺湧上心頭。
目標公司的營業額逐年遞增，利潤卻不成比例增長，反而呈現下降趨勢。
這很不尋常。
我又仔細檢視了各項成本支出，發現管理費用一項異常的高昂，幾乎佔據了利潤的大半。
我立刻聯絡了湛家的財務顧問陳先生，將我的發現告訴了他。“陳顧問，你看這管理費用，是不是有點太高了？”
陳顧問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仔細研究著我傳真過去的報表，眉頭也漸漸皺了起來。
“白小姐，你觀察得很仔細！這管理費用確實值得深究。正常情況下，管理費用不會佔比這麼高，除非……”他頓了頓，“除非有人在做假賬，將其他費用混入了管理費用之中。”
我的心跳驟然加快。
如果真是這樣，那目標公司隱藏的債務恐怕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多得多！
這個發現讓我們在後續的調查中有了明確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