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房脊之上,然後一鬨而散。
長安城中多處宗室宅邸在大雪之中燃起大火、濃煙滾滾。
京兆府緊急派遣巡捕、衙役四處救火,金吾衛兵卒奔襲街巷至各處裡坊彈壓局勢……
一片混亂。
……
錦被翻浪、玉肌凝芳,紅燭燃亮蠟油流淌,一片片雪花落在窗上被屋內的溫度融化,水痕儼然、霧氣浸潤。
金德曼是有一些潔癖的,即便幾經輾轉早已疲累不堪,卻依舊堅持著在婢女服侍之下好生清洗一番,又幫著四仰八叉躺在床榻上的男人拾掇清潔,這才籲出一口氣爬上床榻躺在男人身邊,側過身尋了個舒適的姿勢,微微眯著眼享受著餘韻。
“睡了沒”
“怎麼可能運動一番恰到好處,正是心舒神暢之時,還可大戰三百回合!”
“咦好吧,郎君威風凜凜、百戰不殆、天賦異稟,乃天下奇男子……咯咯!不要總是急吼吼的,讓人感覺除了此事便再無他求一般,多陪我說說話兒吧。”
“說話就是為了溝通,溝通自然要深入,還有什麼比這個更深入的”
“怕了你了,本女王投降行不行”
“哪有投降只用嘴說說就行的呃,好像也不是不行……”
“別鬧!唔……味道怪怪的。”
“已經洗過了。”
“君不聞‘有諸內而形於外’乎可見郎君骨子裡便已壞透了……”
……
雪花拍打在窗戶上,撲簌簌的發出輕微聲響,好似清泉汩汩,又似曇花夜放。
又洗了一次。
房俊穿好中衣,去往客廳點亮燈燭,在書架上尋了一本魏晉時期玄學家王弼的《老子指略》,將臨窗的書桌前點亮燈燭,坐在桌前翻閱起來。
金德曼收拾一番也穿好一件綢衣,如雲秀髮綰起,身段豐腴優美、容貌天香國色,好奇問道:“郎君怎地不睡”
“今夜長安城內略有混亂,指不定有些人就要鋌而走險,心裡琢磨這事兒睡不著,看書靜一靜。”
金德曼一邊讓人取來幾碟糕點,一邊燒了水沏茶:“是今夜萬年縣衙在城內大肆抓捕之事”
到底曾是一國之主,即便身邊的人手因為金法敏而損失殆盡,且受到“百騎司”監督,但仍有在長安城內快速獲取訊息的能力。
“嗯。”
房俊放下書本,拈了一塊糕點咬了一口。
將茶杯放在手邊,金德曼坐在旁邊,茶香氤氳、體香馥郁,二合為一、很是沁人心脾。
“你們漢人內鬥的本事當真是一以貫之,似乎從有史書記載的那一天便從無斷絕。”
金德曼嬌俏的皺了下鼻翼,似乎很是不屑一顧。
“呵,”房俊冷笑,對這個說法嗤之以鼻:“應該說從社會等級出現的那一刻,人類對於權力的追逐便刻在了血脈裡,漢人如此,你們新羅人又何曾例外漢人富有九州、疆域萬里、地大物博,彼此爭奪一番也在情理之中,區區新羅彈丸之地、民寡地瘠不也是歷代王權更迭血雨腥風只能說廟小陰風大、池淺王八多。”
金德曼頓時不滿,俏目圓瞪、反唇相譏:“新羅人其實也是漢人,乃是三國之時中原爭鬥東遷避難之後裔,所以繼承了漢人內鬥之天性。”
房俊簡直無語,目瞪口呆的看著面前俏媚如桃的麗人,你該不會說一句“中原是新羅人的”吧
你們的民族本性才當真是一以貫之、歷經千年而不改呀……
喝著茶,鬥鬥嘴,氣氛倒也輕鬆。
良久,金德曼悠悠嘆了口氣,瞅著房俊的側臉,欲言又止。
房俊奇道:“陛下有什麼話但說無妨,可是需要臣下效犬馬之勞”
“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