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淑則已經“嗷”的一嗓子,三步並作兩步衝了進去。
這是一間空倉庫,地上挖了一個大坑,一口棺材放在裡頭,棺材蓋子丟在一邊,可以清晰的看到一個人躺在棺材裡……
李道立緩過氣,頓時老淚橫流,嘴巴顫抖著大罵:“房二狗賊,老子與你不死不休,不死不休!”
可憐自己的乖孫啊,正是風華正茂,卻慘遭房二狗賊殺害,若是自己晚來一步,怕是都已經給埋起來了,自己這一輩子連孫子的石首都見不到,真真是歹毒啊……
“啊!父親,少康還活著!”
“啊?!”
聽到李景淑在倉庫裡大叫,李道立趕緊一抹眼淚,顫巍巍走進倉庫,便見到幾個家兵已經跳進棺材,將五花大綁的李少康被扶起,然後解開繩索,拽下堵著嘴巴的破布。
“哇~~”
李少康見到祖父、父親來救自己,頓時放聲大哭,其聲淒厲哀婉響遏行雲。
他是真的以為自己快死了,恐懼至極的時候陡然見到親人,自然激動得難以自己……
李道立大喘一口氣,很快回過神,忙道:“此地非久留之地,快走快走,回家再說!”
然而等李景淑攙扶著兒子走出倉庫,才發現四周左右早已被密密麻麻的兵卒、腳伕、苦力圍的水洩不通,嚇得李景淑使勁嚥了口唾沫,兩股戰戰、心驚膽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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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道立橫眉立目,大聲道:“我乃襄邑郡王,宗室郡王!房俊禁錮宗室子弟,罪大惡極,我稍後就要進宮向陛下告發,你等速速離去,莫要惹禍上身,導致闔家滅門!”
然而沒誰害怕,更沒人在乎他這個宗室郡王,有人冷笑道:“你這老賊也真是瞎了眼,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居然敢來這邊偷盜,不知死活!”
“這裡的東西都是房二郎的,若這老狗將東西偷走,吾等如何向二郎交待?”
“大家一起衝上去將這些人拿住,送去官府告官!”
眼瞅著人群開始慢慢向前靠攏,李道立滿頭大汗,這些泥腿子平素端房俊的飯碗,有事的時候自然向著房俊,其中大多數甚至不知“宗室郡王”四個字意味著什麼,一旦衝上來,後果不堪設想。
此時有人忽然大聲說道:“二郎此前有令,若有人前來將刺殺房家大郎之兇徒帶走,那就讓他們走,二郎事後自會親自登門,向其討回公道!”
“什麼?!居然有人刺殺房家大郎?”
“娘咧!這老賊是個郡王啊,怪不得宗室接二連三的造反謀逆,原來都是些狗賊!”
“諸位,既然老賊乃是宗室,怕是律法也奈何他不得,大郎豈不是白死了?”
“二郎若是登門討要公道,說不得也被他給害了!”
“不如咱們就在這裡將這老賊打死,給大郎報仇!咱們這裡幾百上千人,到時候法不責眾,能奈我何?”
“說得對,打死他!”
眼瞅著數百腳伕、苦力被人煽動起來,潮水一般湧上前,一張張滿是窮苦苦難的臉上滿是憤怒,所有東平郡王府的人都渾身打顫、恐懼至極。
正如不知是誰喊的那一句,此間數百上千人就算真的將他們打死,那也是法不責眾,難道還能指望“仁厚”的皇帝陛下屠殺子民給東平郡王府復仇?
不給東平郡王府按上一個莫須有的罪名平息民憤都算是個好皇帝了!
“都住手!統統退下!二郎有令,放他們走!”
“誰敢違逆二郎軍令?”
一隊兵卒分開蜂擁在一起的人群,一邊走一邊大聲呼喝,終於將處於爆發邊緣的人群震懾住。
其中一人走到倉庫門前,大聲道:“二郎說了,冤有頭、債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