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側長樂公主暫居的房舍看了一眼,見到幾個侍女正挑開門簾走出來,遠遠見到房俊,趕緊斂裾施禮,待到房俊含笑頷首之後,便提著裙裾小跑過來。
都是十幾歲的小丫頭,固然青春靚麗,可身材未免含苞未放,奔跑之間缺了那等波濤盪漾的韻致……
房俊停住腳步,待到幾個侍女來到跟前,才認出是晉陽公主的侍女。
為首一個青春貌美,但鼻尖有幾朵小小雀斑的侍女抿唇而笑,柔聲道:“吾等乃是晉陽殿下宮中侍女,吾家殿下命吾等前來相邀,請國公稍候前往赴宴。”
“呃……”
房俊略有遲疑。
晉陽公主從小就與他親近,十幾個駙馬唯獨對他稱呼一聲“姐夫”,而且無論何事對他從不避諱。可如今晉陽公主年歲漸長,之前已經有數次論及婚事,固然未成,卻也意味著少女及笄、雲英待嫁,他這個外臣若是繼續如以往那般親近,殊為不妥。
幾個侍女也是聰慧伶俐,見到房俊遲疑,便明白他心中顧慮,另一個身材苗條的侍女笑著道:“與會還有常山、新城兩位殿下。”
雖然都是女孩兒,但三個女孩兒請他這個姐夫吃飯,那就沒什麼忌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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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俊欣然道:“那就回復殿下,待微臣向太子殿下回稟軍務之後,便即前往叨擾。”
“喏!那吾等這就給殿下回復。”
幾個侍女面對房俊這等大權在握、功勳赫赫的青年俊彥,各個臉兒緋紅、眼波亂飛,齊齊斂裾施禮之後,轉身退走。
只不過走出去十幾步便嘰嘰喳喳說起貼心話兒,時不時的往房俊這般瞅瞅,發出一陣嬌笑……
一旁負手而立的張士貴搖頭失笑:“少女慕艾,真真是令人羨煞。”
房俊也笑道:“虢國公世家子弟、出身名門,少年之時勇武之名播於天下,其後更是立下開國之勳,名聲顯赫、兵權在握,想必那個時候長安城內的豔婦名媛芳心所屬、趨之若鶩。”
張士貴捋須大笑:“都說好漢不提當年勇,不過說起來,老夫當年也的確是英武非凡、風流倜儻啊,哈哈!”
虢州張氏世代門閥,族中子弟以武著稱,家學淵源,歷代都能名動一方。張士貴如今雖然年紀大了,體型有些臃腫,卻依舊可見年青時之風采,想來這番自誇之言非是虛構。
男人在一起談論起女人,總會言語投契、關係親近,兩人低聲談論著此等私密話題,時不時大笑出聲,一路來到內重門裡。
……
李承乾正坐在書案之後批閱軍務,聽聞內侍來報,說是張士貴、房俊一起覲見,當即召見。
張士貴與房俊進入房內之時,正好見到李承乾挽起袖子在一旁銅盆之中淨手,隨意對二人頷首:“二位毋須多禮,快快請坐。”
張士貴與房俊自然不敢怠慢,施禮之後,這才落座。
李承乾擦乾手,讓內侍奉上香茶,親自執壺將茶杯斟滿,將其中一杯推到房俊面前,眉眼之間滿是興奮欣喜:“這杯茶,孤敬二郎,敬你扶保社稷、大破叛軍!”
房俊那裡受得起?
連忙起身,躬身道:“殿下毋須如此,折煞微臣也!微臣父子兩代效忠大唐,沐浴君恩,自當鞠躬盡瘁、死而後己!如今叛逆猖獗、乾坤顛覆,正是吾輩竭力效忠之時,些許微功,萬不敢當殿下這般讚譽!”
李承乾哭笑不得,微嗔道:“你這人哩!讓你正經的時候,你偏偏桀驁不馴、惹是生非,眼下孤想要好生誇讚你一番,卻又是這般謙遜低調,真真是胡鬧!”
卻也不再提眼下這些功勳之事。畢竟東宮依舊岌岌可危,隨時有傾覆之禍,縱然自己此際許下諾言,將來也未必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