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竭誠報效,發揮各自的優點。一旦他這個太子不聽諫言、剛愎自負,做出錯誤決定還在其次,若是導致東宮上下心存怨憤、有所不滿,那才自找絕路。
更何況眼下內有李靖、外有房俊,數萬精兵強將拱衛東宮,局勢比之叛軍起兵之處何止強了十倍百倍?
說到底,自己佔據了名分大義,乃是帝國正朔,局勢只會一點一點的對自己愈發有利……
……
商談一會兒,見到張士貴或許尚有事請示,房俊便先行告辭,退出此間。
正欲離開,遙遙見到蕭瑀自遠處走來,房俊想了想,站住腳步,負手站在風雪之中,等著蕭瑀來到近前。
蕭瑀年歲不小,但身體狀況不錯,腳步穩穩當當。到了近前才發現房俊等在這裡,臉上當即綻放笑容,笑呵呵的迎上去,誇讚道:“二郎這幾仗,打得當真是提振士氣啊!若是當初二郎不曾率軍西征而是坐鎮長安,想必叛軍縱然敢於起兵,此刻也必定予以剿滅安定。眼下,二郎你的威望無人能及,當得起東宮柱石之稱,可喜可賀。”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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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俊皮笑肉不笑,淡然道:“宋國公實在誇我還是害我?這話旁人說說也就罷了,無知者茶餘飯後談資而已,可從宋國公您口中說出來,怕是要將東宮上上下下都給得罪遍了。局勢危及,大家全都竭力效忠太子殿下,功勞卻全都集於在下一身,這讓旁人怎麼想?只怕再是氣度寬宏之輩亦難免心生不忿。”
“哎呦……這話說得嚴重了吧?”
蕭瑀站在房俊面前,笑眯眯的擺擺手:“二郎之功勳,任誰都能看在眼裡,這可不是老夫說與不說便能夠抹煞的。至於那些心胸狹隘之輩因此生妒,卻也是沒法子的事,不招人妒是庸才嘛,似二郎這般天資縱橫、功勳蓋世,又豈會在乎那些凡夫俗子的嫉妒之心?”
房俊哈哈大笑,頷首道:“宋國公此言倒也有理,這世上從來不乏危急時刻視死如歸力挽狂瀾之英雄,但那等心思齷蹉搬弄是非的小人亦是層出不窮,只需心胸開闊、一腔正氣,又何需與之爭論一時之短長?”
這話說得就有些過火了,幾乎不顧及任何顏面。
蕭瑀眼角抽搐一下,面上笑容卻半分不曾淡化,依舊熱情洋溢:“正是如此!二郎如今執掌數萬兵馬,傭兵於玄武門外,正該趁此機會擎天保駕、建立殊勳,毋須在意旁人羨慕嫉妒。老夫正要覲見太子殿下,若是二郎無事,不妨稍後找個時間敘舊。”
房俊抬手施禮:“在下也身負重任,就不耽擱宋國公了,告辭。”
“告辭。”
兩人遙向施禮,蕭瑀轉身走入李承乾居住的房舍。
房俊瞥了一眼蕭瑀的背影,也轉身大步走出內重門。
有些人若不能當面敲打警告幾句,使其知曉事有輕重緩急,莫要一味的爭權奪利,便會在歧路之上一直走下去,絲毫認知不到自己的錯誤,直至影響全域性、釀成大錯。
利益,總是能迷人眼,使人囿於方寸之內,失去洞徹全域性之眼界……
內重門裡,風勢稍歇,落雪紛紛。
早有兩個侍女撐著油紙傘候在門內,見到房俊大步走來,急忙迎上前去,斂裾施禮之後,為房俊撐著傘,一路向著晉陽公主居處走去。
到得門前,侍女推開門挑起門簾,房俊抬腳邁入。
一股溫暖的熱氣迎面而來,夾雜著一股濃重的羊肉味道,令人聞之食指大動。有侍女躬身上前為他脫去身上的斗篷,又端著銅盆伺候他淨手淨面。
一番拾掇,房俊這才邁步走入堂內。
孰料剛剛走進堂內便嚇了一跳,但見晉陽、常山、金城三位小公主正湊在桌案之前,揮舞著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