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得這麼快,淵蓋蘇文簡直一手遮天。
一旁的高任武起先冷眼旁觀,不是他不在乎高健衛之生死,眼下寶藏王幾乎成了孤家寡人,有人能夠在宮外配合行事自然事半功倍,所以怎能眼瞅著高健衛出事?
只不過他心有忌憚,唯恐被人查知自己的身份,被淵蓋蘇文得知自己與高健衛私底下密謀,固然不敢對自己這個王子怎樣,卻難保不會立即對高健衛下毒手。
然而聽了兵卒的話語,他登時明白,今日之事必定不能善了,也顧不得許多了,趕緊上前,大聲道:“吾乃二王子,爾等簡直狂妄至極、目無王法,眼裡還有王上麼?速速給本王子退下,吾親自去大莫離支府,跟淵蓋蘇文說道說道!”
一眾兵卒有些忌憚,畢竟這可是王子殿下,雖然這些年淵蓋蘇文權傾朝野,隱隱有廢立之相,但畢竟高句麗王依舊是名義上的最高統治者,對於底層兵卒、百姓來說,依舊高高在上,不敢輕侮。
幾個兵卒氣勢一滯,想了想,其中一人道:“眼下皂衣先人就在門外,二王子不妨前去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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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任武一聽,道:“本王子不難為諸位,還請看在王室的顏面之上,略作等候,若是吾勸說不得那長孫衝,到時候任由諸位將人帶走便是!”
幾個兵卒一起點頭:“如此甚好,但吾等軍令在身不敢過多耽擱,還請快一些。”
高任武怒哼一聲,看了一眼被死死摁在地上的高健衛,轉身大步走出花廳,前往正門處。
……
門口,長孫衝指使兵卒將一眾“宗府”官員盡皆擋在一旁,自己則負手站在門內的臺階下,面如冠玉、眉目清秀,配上一身甲冑,頗有幾分“羽扇綸巾”的儒將風範。
未幾,便見到一人自衙門裡大步流星而來,行至面前站定,高大健碩的身材予人極大之壓迫。
來人雙目噴火,死死盯著長孫衝,怒聲道:“汝等擅自闖入宗府也就罷了,居然口口聲聲說宗伯裡通外國,簡直欺人太甚!吾且問你,可有確鑿之證據?”
長孫衝自然仁德高任武,抱拳失禮,渾然不將高任武的憤怒放在眼內,好整以暇道:“末將見過二王子……此番前來宗府,確有不當之處,不過末將身負大莫離支之軍令,未敢有絲毫懈怠。二王子若是質疑宗伯之罪名,不妨親自前去大莫離支府上請教,請恕末將不便告知。”
“呵呵!”
高任武生生給氣笑了,戟指怒罵道:“狗賊!汝等擅自抓捕宗伯,連證據都沒有便胡亂攀扯,誰給汝這等膽量?”
周圍宗府官吏見到高任武幾乎指著長孫衝的鼻子喝罵,登時士氣振奮,紛紛在一旁鼓譟。
長孫衝冷眼看著高任武,淡然道:“末將不得不提醒二王子一句,末將軍令在身,此前大莫離支曾叮囑末將,無論何人敢於阻攔,都可格殺勿論……識相的,二王子還是讓開吧。”
此言一出,他身邊親兵紛紛抽刀出鞘,一時間刀光閃閃,殺氣騰騰,嚇得一眾宗府官吏紛紛倒退一步,面色大變。
真不愧是淵賊的鷹犬走狗,就連這份暴虐蠻橫的行事作風都一模一樣……
孰料長孫衝心中更是感慨。
當年他甚為帝王之婿,被譽為年輕一輩當中的領軍人物,處處行事謹慎,小心維護自身形象,朝野上下皆要讚歎一聲“公子如玉”“蓋世無雙”,簡直就是正人君子循規蹈矩的代名詞。
那個時候他萬分看不上行事率誕、恣意妄為的房俊,覺得那廝簡直就是地痞青皮,不入流得很。
然而現在身在平穰城,依靠淵蓋蘇文的權勢行橫無忌,方才明白自己當初嘲笑房俊是有多麼可笑。
別的且不說,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