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葬送……
兩者之間,只能有一個答案。
不過諾曷缽不認為此次出兵會鎩羽而歸,大唐舉國東征,其關中兵力空虛已經不是什麼秘密,根本無法抽調充足的兵力支援河西。安西軍雖然強悍,但是數萬人馬要戍守廣袤的西域原本就捉襟見肘,稍有風吹草動便不敢分兵,如何能夠救援河西?
至於房俊的兩萬右屯衛……諾曷缽根本不曾放在心上。
誠然,大唐右屯衛兵出白道覆亡薛延陀之事早已轟傳天下,更有人將右屯衛稱為“大唐第一軍”,但諾曷缽認為更多還是出其不意所導致薛延陀反應遲鈍,故而釀下大錯,被右屯衛逐一擊破,招致覆滅。
如今自己數萬精騎洶湧而至,全無一絲一毫緩衝之機會,兩軍將會硬碰硬的打上一仗,右屯衛憑什麼來阻擋縱橫無敵的騎兵?
火器固然厲害,可吐谷渾騎兵難不成還能站在那裡當靶子,讓你隨意射殺?
此戰必勝。
更為重要的是取得河西諸郡之後,是穩守當地,還是順勢而下,攻略關中……
關中富庶,一旦攻陷,獲得之財富足以抵得上吐谷渾兩百年之積攢,更會對大唐予以重創,若是其東征再不順暢,甚有可能大唐之統治亦會風雨飄搖,龐大的帝國頃刻間土崩瓦解,覆於一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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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更多的可能卻是遭遇到唐軍的頑強阻擊。
關中子弟歷來血性,驍勇善戰,歷朝歷代都曾是血戰之士,誰若是想要進犯關中,傷其家廟殺其親族,定然奮起抗爭。
拼命的漢人,是最為可怕計程車兵。
身後,一匹馬快速趕了上來,馬背上一張青澀的面龐,來至面前說道:“父親,何以停下腳步?”
諾曷缽扭頭瞅了一眼,是自己的兒子伏忠。正及弱冠之年,虎背熊腰、目如鷹隼,身長穿著革甲,頭上戴著氈帽。祁連山中山路高低起伏,氣候迥異,前一刻瓢潑大雨,後一刻或許便是鵝毛飛雪。
父子兩個策騎立在路旁,一隊接著一隊的兵卒從面前策騎駛過,浩浩蕩蕩,鑽進深山。
諾曷缽騎在馬背上,手裡的馬鞭指向前方,沉聲道:“吐谷渾休養生息二十載,終於積攢下這些元氣,卻要跟隨為父穿越祁連山,去向當世第一強國發起挑戰。一旦戰敗,必定折損元氣,為父要如何向故去的大汗交待呢?”
伏忠嘴角抽了抽。
聽上去好似父親悲天憫人、愛民如子,而且對祖父孝敬有加,不忍忤逆,但是難道不是您逼著郎中不許給祖父用藥,導致祖父病重不治,撒手歸天麼?
說到底,您並非是害怕與何人交待,而是害怕一旦戰敗,您這大汗的位置就算是徹底坐不住了吧……
這等話語只能藏在心底,斷然不敢說出。
說到底,父子兩個的利益是一致的,諾曷缽坐穩了大汗,將來這個位置自然是他伏忠的。若諾曷缽兵敗河西,被趕下大汗之位,部族勢力定然大幅折損,能夠保命都難,他伏忠這輩子也休想再有機會染指吐谷渾大汗之位……
便勸慰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此番非是吾等非要攻略河西,然則部族內部紛爭不斷,不如此如何廣聚人心?至於此戰之勝敗,父親不比擔心,關中兵力空虛,越國公房俊只能率領半支右屯衛出鎮河西,就可見其國力之匱乏。數萬吐谷渾鐵騎在父親統御之下翻越祁連山奔騰而至,他們如何抵擋?倒是攻陷河西之後,做出下一步舉措之前,父親要多多考量吐蕃。”
沒有誰是天生的善人,不求回報只願諸人。
吐谷渾與隋、唐兩朝征戰不休,與吐蕃亦是世代結仇,雙方土地接壤,戰爭、衝突數之不盡,只不過眼下大唐太過強盛,這些番邦蠻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