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長大也難呀。”
高陽公主略一沉默,露齒一笑:“三郎跟他二哥學學別的還好,若是將那份棒槌的勁兒學去了,這長安城裡又多了一個小霸王,那些世家子弟們豈非永無寧日?”
武媚娘輕輕咬著嘴唇,說道:“你當是所有人都能成為郎君麼?”
高陽公主嘻嘻一笑,湊到武媚娘身前對著她呵了一口氣香氣,調笑道:“哎呦,咱們武娘子思春了呢……”
武媚娘俏臉微微一紅,不過卻沒有別家女子那邊忸怩作態,反而挺了挺修長白皙的脖頸,理所當然道:“我想我自家男人,天經地義!誰管的著?”
高陽公主秀眸一瞪,故作嬌嗔道:“可你想的那男人也是本宮的男人!”
武媚娘反唇相譏:“是麼?妾身不知道呀,上次郎君想要大被同眠的時候殿下還推三阻四來著,沒看出來那也是你的男人呀!”
論起鬥嘴的本事,高陽公主哪裡是武媚娘對手?
頓時面紅耳赤,羞惱道:“本宮可沒有你那般沒臉沒皮,都不害臊的麼?”
“妾身沒臉沒皮?不知道是誰喊著郎君我還要……”
“哎呀,閉嘴!”
“我又沒說錯,為什麼要閉嘴?”
“就是不許說,羞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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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的時候不羞,說的時候反而知道羞了?”
“我撕了你個死丫頭的嘴……”
“哎呀,殿下饒命,妾身不敢啦……”
車廂裡的話語自然不會被外面聽見,但是銀鈴一般的笑聲卻從車簾的縫隙當中傾瀉出來。
房遺則和衛鷹對視一眼,微微一笑。
就這樣一家人開開心心下去,那該有多好?
轉瞬之間,房遺則又想起身在大理寺監牢之中的二兄,心中不由得擔心起來。
二兄這一次應當會安然無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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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於關隴集團子弟扎堆兒的刑部,大理寺顯然就是個大雜燴。
關隴集團、山東豪族、江南士族、外戚勳貴、寒門子弟……幾乎所有的政治派系都能夠在大理寺內尋找到自家的代言人。而這些派系不同的人物相互牽制、彼此提防,反而形成了一種奇異的平衡。
這就看出孫伏伽的能力是何等卓越。
世間最完美的狀態是平衡,而最難做到之事亦是平衡……
大理寺內官員對待房俊的態度甚為友善,不友善也不行,誰敢偷偷讓房俊難堪,便會立即有人前去向房俊示好,做什麼都沒用處的情況下,誰還會傻傻的去做,白白的得罪人?
更何況在房俊“投案自首”以後,先有魏徵拖著病體前來為房俊站場子,後有皇帝陛下親至,這種待遇是大理寺自古以來都未曾有過的。
就算是這次事件導致皇帝壓力山大不得不對房俊施以懲戒,但是這份“簡在帝心”的聖眷誰敢保證房俊異日不會捲土重來?
再者說,現在案件正在大理寺詳審,大理寺卿、少卿、六名司直史、八名評事史共聚一處,協同審理。
雖然尚未達到刑部、大理寺、御史臺“三法司會審”的最高境界,亦是大理寺前所未有之程度。
最終審理結果如何,現在無人能夠定論。
這種情況下出去與房俊明火執仗對著幹的關隴集團,誰會去得罪房俊?
大理寺卿孫伏伽性格嚴苛、沉默寡言,那是皇帝陛下最忠心的臣子,自然不會去苛待房俊。
少卿之首的劉玄意因為那日被李二陛下誇讚兩句,整日裡腳跟輕飄飄的走路都帶著風,沒事兒的時候就會鑽到牢房裡跟房俊談天說地言笑晏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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