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貨不是犯闕嗎?那還不趕緊的去刺殺李二陛下,還有心思到處搜人?
只要進得這裡間,三人便無處遁形,房俊再是自負,也不敢說能帶著兩個嬌滴滴的女孩子殺出重圍、逃出生天,唯一的結局便是被亂刀剁成肉醬……
情急生智,房俊瞄見那床榻,這是採取自家火炕設計的,石板之下有炕洞。跑過去一把掀開上面鋪著的一張竹蓆,果然因為尚未完工,炕板並未抹上一層黏土。
房俊用力掀開石板,下面果然是深深的炕洞。
“你們倆趕緊躲進去!”
事已至此,兩女早已沒了主意,自是對房俊言聽計從,聞言乖乖的鑽進炕洞,也顧不得髒不髒了……
高陽公主鑽了進去,蹭了一臉土,轉頭揚起小臉兒,驚問道:“房俊,你幹嘛?”
房俊正把石板放下來,快速說道:“這屋子太小,若是三人都藏進去,他們一定會搜,也一定會把咱們搜出來。現在你們倆藏在這裡,我出去把他們引開,記住,無論發生什麼事,打死也不能出來!”
高陽公主心裡一顫。
聰慧如她,自然知道房俊的行為意味著什麼。
他是要用它自己做餌,引開那些叛軍,保全她們兩個……
可他只有一個人,如何是那許多叛軍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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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場幾乎已經註定……
房俊哪裡容得她多想?
要麼三個一起死,要麼賭一下那些叛軍只顧著追他忽略了這兩個丫頭,從而死了他一個救活兩個,當然,運氣逆天的話,自己也許有一線生機……
不是他多麼偉大,而是足夠理智,很簡單的算術題,誰都算得明白。
但也不是誰都能做到。
生死攸關,有幾人敢於直面死亡,從而把生的希望留給別人?
高陽公主眼淚唰的一下就下來了,死死捂住自己的嘴,不敢哭出聲音。
朦朧的淚眼裡,隨著石板徹底放下,房俊的臉再也看不到,只剩下一片漆黑……
房俊將將蓋好石板,鋪上竹蓆,腳步便在身後響起。
他想都不想,隨手抓起一個花瓶,反手擲出去。
“啪”的一聲,花瓶正巧打在一個叛軍臉上,四散破碎,那叛軍也仰天跌倒。
眼前人影幢幢,估計得有好幾個身著大唐制式革甲的叛軍,房俊來不及多想,一俯身,將地上暈倒那個叛軍丟掉的橫刀撿起來,舞成一團刀光護住全身,反身向門口衝去。
出不了這個門,自己就是甕中的老鱉,一點活路也沒有!
那幾名叛軍圍在門口,見到身前的同伴被一隻飛來的花瓶打破頭,尚未緩過神,便驚訝的發現一條人影從屋裡衝了出來,措手不及之間,居然被他衝出門口!
幾個叛軍哇哇大叫,手裡雪亮的橫刀上下翻飛,齊齊往房俊身上砍去。
房俊武藝再是出眾,也沒有什麼“夜戰八方藏刀式”之類的絕學,豎起手腕架住砍向自己胸前的一刀,背後腿上同時一痛,依然受傷。卻也顧不得察看傷勢,奮起餘力,大喝一聲,手中橫刀順勢一斬,在身前一個叛軍的脖子上抹過去。
一股滾熱的鮮血沖天飆起。
那叛軍手捂著脖子,但是動脈咽喉一齊都隔斷,再也堵不住洶湧噴出的鮮血,軟到在地。
房俊被噴了一頭一臉的血,不過也得了空子,向前猛衝!
他清醒的知道,一旦陷入重圍,那就必死無疑!
幾個叛軍被他的彪悍嚇懵了,一愣神間,已被他衝到外間門口,眼看就要衝出去了!
叛軍這才醒悟,哇哇大叫著瘋狂追來。
房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