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憑自己的一面之詞,難道就可以使得長孫無忌認罪伏法?
所以,不管自己能否刺殺房俊,只要拿著這份文書離開潼關,那麼自己就死定了。
這個“陰人”果然陰險毒辣,居然能夠用出這等卑鄙之手段,既能夠剷除房俊,自己又能置身事外。
哼哼!老子若是如之前一般懵懂無知,自然要掉進你的彀中,最終揹負罪名萬劫不復,可現在既然已經洞察了你的陰謀,又豈能這般輕易的讓你得逞?
非但不能讓長孫無忌得逞,還得斬斷長孫無忌一條臂膀,順便向太子殿下繳納“投名狀”!
就不信老子投靠了太子,成為太子座下心腹,你個“陰人”還敢對老子下死手?
翌日清晨,丘英起先是回了長安一趟面見叔父,密謀了小半個時辰,這才出城回到潼關,點齊三百兵卒,將自己的親兵死士也編入其中,以追緝前幾日強行闖關的盜匪為名,大搖大擺的出了潼關,繼而乘船南下,直奔江淮。
就在丘英起出關不久,一支百餘人的商隊也隨即乘船南下,緊緊綴在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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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城徐氏在蘇州的莊園位於城外東北金雞湖畔,細雨濛濛之中,煙雨如霧山明水秀,充滿了江南水鄉的韻致。
沿湖建築的一處莊園裝飾華麗、設計精美,幾位公主入住之後讚不絕口,時常細雨之中乘船遊湖,很是輕鬆愜意。
李泰、房俊與杜荷對坐在湖畔一處涼亭之中,石桌上擺著一套茶具,茶杯中翠綠的茶湯氤氳著絲絲縷縷的熱氣,一位錦袍中年人則垂手立於一側。
茶香氤氳,細雨濛濛,眼前一湖秀水碧波盪漾,遠處青山如黛蜿蜒起伏。
錦袍中年人垂手立在亭中,上身前傾,恭聲說道:“家父聞聽殿下與國公前來江南,便準備行囊意欲趕來蘇州覲見,只可惜近日陰雨綿綿,氣候轉涼,不慎之下染了風寒,未能及時出行,特意讓在下前來稟明歉意。”
房俊瞅了瞅這人,並未說話。
這人乃是蕭璟的兒子蕭錡,之前只聞其名,未見其人,今日尚是頭一回見面。
只是蕭璟這個老賊躲在金陵不露面,派了一個兒子跑到蘇州來……這肚子裡打著什麼鬼主意,也就不言而喻了。
李泰自然也能揣摩出蕭璟乃至於整個蕭家的立場,面色便有些陰沉,只是淡淡頷首,緩緩說道:“哦?江南秋涼,溼氣太重,對於老人家的身子很是不好,畢竟人上了年歲不僅思慮不清,根源也受損嚴重,稍有風邪侵體便很難抵擋,病入肌理,傷及本源,那可就是一場大病。”
你們摻和儲位之爭,老子沒意見,不不樂意管。
可摻和儲位之爭的方式有很多,打擊房俊的方式更是不勝列舉,為何卻偏偏要將已經贈予房俊、現在天下人都知道轉贈給老子的那些個產業貨殖做文章?
這特麼不是打老子的臉麼?
給你們還臉色才怪!
蕭錡愣了愣,唯有苦笑道:“殿下所言甚是,在下替家父謝過殿下關懷之情。”
聽了魏王李泰言語當中那股子絲毫不假掩飾的惱怒之意,他也很是無奈,父親執意不聽勸阻,甚至就連身在長安的宋國公蕭瑀都不止一次來信,千叮嚀萬囑咐蕭家一定不要摻和進去,有他在長安就足夠了,可父親卻不知如何鬼迷了心竅,在王景造訪之後保持緘默,這實際上就等於摻和進去了,不僅如此,此舉幾乎等於明目張膽的支援與蕭瑀意向相悖的晉王。
若僅止如此也就罷了,畢竟政治立場這種東西誰都有自己的看法,父親就是看著晉王能成事,這麼做也未嘗不可。
可為何又在房俊抵達江南雷霆手段震懾一干江南士族之後,著急忙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