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若是鬧得太大,不太妥當。”
事實上直至現在,裴行儉與辛茂將兩人率領的稽查小組尚未有任何戰果傳來,但兩人都已經認定左屯衛的賬冊肯定有問題。
不然,柴哲威為何這般惶惶然如坐針氈,四處託人說情?
房俊道:“殿下是何等想法?”
李承乾道:“孤知道你非是為了私怨,而是為了關中之穩定,更是為了孤著想,所以孤不會顧及巴陵妹妹的顏面,便讓你收手。只不過,譙國公這個爵位畢竟是當年高祖皇帝賞賜給平陽姑姑的,應當歸於柴家所有,只要柴家未曾犯下謀逆大罪,這個爵位便不應虢奪。”
房俊頷首道:“微臣明白了。”
李承乾的意思很清楚,怎麼查左屯衛的賬目,怎麼折騰柴哲威,都可以隨著房俊去弄,但是有一條底線,那便是不能危及譙國公的爵位。
只不過房俊卻有一些狐疑。
他聯合兵部與民部派出聯合稽查小組去查左屯衛的賬冊,只是想要尋找柴哲威的違法之處,以此來達到對其訓誡懲處之目的,從而使得整個左屯衛被控制起來,不能肆無忌憚的調兵遣將,危及關中安定。
從未聽聞有哪一個統兵大將是因為軍中賬目的關係,便被虢奪了爵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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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當年的侯君集,可是因為在覆亡高昌國的過程當中將其王宮之中無可計數的金銀財寶盡皆掠為私有,從而被御史言官彈劾,引發了一連串的反應,這才導致侯君集鋌而走險、陰謀篡逆。
可是這一會查賬,卻嚇得柴哲威四處奔走,到處託人說情,反應著實有點過激。
難道說,左屯衛的賬冊當中隱藏著什麼了不得的秘密?
*****
柴哲威回到左屯衛軍營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黑下來,軍營中燃起燈燭,晚膳剛過,空氣中瀰漫著飯菜的香氣。
大半天水米未打牙的柴哲威卻沒有一絲腹飢的感覺,回到中軍帳,讓人將軍中長史游文芝喊來,問道:“那邊稽查的結果如何?”
遊文芝年近四旬,本是鄠邑當地的富戶,家中與晉州柴氏頗有淵源,只不過後來家道中落,一貧如洗。遂上門毛遂自薦,得到柴哲威的賞識,全力舉薦成為左屯衛長史,引為心腹,頗為信重。
遊文芝進了大帳,聽到詢問,便答道:“尚未有結果,不過這些皆是查賬的好手,又快又穩,只怕要不了明日清晨,便可將賬冊逐一稽核,其中的貓膩,恐怕也無法遁形。”
一聽這話,柴哲威愈發惶惶不安。
這賬冊之中,隱藏的東西若是一旦曝光,足以引發一場驚天動地的災難……
遊文芝是他的心腹,對於賬冊當中的貓膩自然知之甚詳,沒有隱瞞的必要,柴哲威便揉了揉臉,焦慮問道:“本帥請了巴陵公主前去東宮說情,也不知太子能否顧念舊情,保住本帥這一回。”
遊文芝想了想,說道:“大帥不必心焦,既然巴陵公主去了東宮,總歸是會有幾分效果的。至於太子殿下的反應,無非是幾種情況。要麼直接派人前來中止這次的稽查,不過希望不大,畢竟房二乃是太子之心腹,既然此次稽查是由房二提議,那麼若半途而廢,打得可是房二的臉。要麼便是任由稽查進行下去,然後視稽查之結果,再予以應對。至於完全不理會巴陵公主的顏面……下官認為不大可能,太子素來是個心軟的,總歸會給幾分情面。”
他分析倒是很合理,可柴哲威卻越來越坐不住。
這幾種情況,唯有太子此刻派人前來中止這場稽查,才能讓賬冊的秘密隱藏下去,其餘的情況都算是將他推上懸崖。
虢奪爵位?
那都是輕的,但凡太子果決一些,說不定乾脆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