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而死,總歸是心裡不舒服罷了……
劉仁願就沒有這些心思,他只認房俊的話,房俊說該死那就是該死,用不著自己動手正當慶幸,傷的哪門子春,悲的哪門子秋?
“侯爺,現在海盜遭逢大勝,必然防備鬆懈,何不立即拔錨啟航,於其撤退之時半路擊之?”
房俊卻緩緩搖頭,道:“防備肯定是會鬆懈的,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而已,江南士族的私兵死士戰之不勝反遭屠戮,卻怎是我們水師軍中精兵強將的對手?魑魅魍魎,將其剿滅不過是翻掌之間耳。只是海盜此刻大聲而歸,定然士氣高昂,就算水師能夠一戰勝之,也必然損失重大,不妨再稍微等等,待到其盡皆迴歸巢穴之後,趁夜掩殺,定可輕鬆獲勝。而且屆時海盜所有的船隻都會停駐在岸邊,繳獲起來相對容易。”
一旦海盜返回巢穴,必然上岸慶祝、清理劫掠而來的物資,屆時人困馬乏,陸地、海上一分為二,收拾起來更為輕鬆不說,更能繳獲大量完好的船隻。否則若是半路伏擊,海盜必然反抗劇烈,縱然取勝,也勢必損失大部分的戰船、貨船。
眼瞅著開春就要東征,海路運輸糧秣軍資需要大量的船舶,有這麼一大批白送來的船隻,如何不要?待到東征之後還能將其出售給沿海的商賈,又能換取一大筆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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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都是錢吶……
蘇定方並未反駁,他頷首贊同房俊的策略,半途伏擊並不可取,相對來說圍剿海盜的老巢更容易一些。
他看向那報信的校尉,問道:“我們的暗線如何?”
那校尉道:“潛伏在海盜之中的暗線很安全,正是那邊傳來的訊息,末將方才能夠完全掌握海盜的動向。商船隊那邊……”他頓了一下,續道:“很大可能已經殉職,至今未有訊息傳回。”
整個船隊的人都快被殺光了,倖存的機率已經很小。
房俊面容肅穆,吩咐道:“立即核實,若是性命無虞,官升一級,賞金十鎰,如若已經殉職……準其一子送入水師學堂學習,畢業之後蔭萌其職,賞金百鎰!”
鎰,是重量單位,約合二十兩,這個年代大約是不足一斤半。
“賞金十鎰”並不是賞賜金子,而是銅錢,古代“賜金”大多數時候都是“賜銅”……
這依然是極其厚重的賞賜。
更別說準其一子進入水師學堂學習,其後蔭萌其父之職,那就意味著只要畢業之後進入水師的那天起,便是核心的骨幹,重點栽培的物件!
“末將待兄弟們謝過侯爺大恩!”
那校尉神情激動,單膝跪地施行軍禮。
水師不必十六衛的府兵,全是募兵,領軍餉的那種。
與府兵相比,募兵的日常待遇更好,但是政治上的待遇卻不能相比,起碼府兵的種種減免稅賦的政策全都沒有,晉升之路相對也慢一些,非是卓越的功勳,等閒不得晉升。
當然,府兵之中所謂的“勳轉制度”雖然獎勵頗重,但平民子弟哪裡有機會染指?那些都是為了世家子弟準備的,平民子弟就算功勞再大,也往往會被打壓,甚至冒領軍功……
與此相比,水師當中募兵的優厚待遇便吸引了大量的貧民子弟。
優渥的軍餉令人人側目,這可比在老家種地好多了,若是不幸陣亡,得到的撫卹更是一筆天文數字!
當然,一般來說蔭萌這種事情是極少的,除非做出了極大的犧牲、取得了極大的功勳。
房俊叮囑道:“爾等要給本官死死盯著海盜的動靜,若有異常,即刻來報,不容有誤!”
“喏!”
那校尉轟然領命,之後起身離去,繼續監視海盜的動向。
待到校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