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子不管了?
你個食言而肥坑人至死的狗崽子!
房俊面對情緒激動一副擇人而噬的金春秋,倒也不惱,當然更沒有什麼難為情的神色,兩手一攤,義正辭嚴道:“大唐乃是天朝上國,禮儀之邦,扶危濟困自是理所應當,然則卻決計不會介入別國之內政,予人橫行霸道之口實。總不該聽著足下一番話,吾便率領麾下兵卒參戰吧?那樣不容於國法,更無法向天子交待!”
金春秋氣得差點吐血!
大唐不干涉別國內政?
你可得了吧!
睜眼說瞎話,說的就是你!
瞧瞧林邑國,再瞧瞧倭國,原本好生生的兩個國家,都被你給折騰成什麼樣子了?
你還有臉說不介入別國內政?
世間無恥之輩,莫過於眼前之人!
金春秋一口牙都快咬碎了,不過卻也只能忍著,唐軍已然是金氏最後的依仗,萬一這個黑臉的侯爵當真腹黑到底,將金氏一族撇在一旁不聞不問,就只是一味的看好戲,那金氏一族的末日就在眼前。
他自己清楚,金氏的實力與樸氏本就不相上下,現在卻要面對昔氏與楊山部的全力進攻,甚至尚有其餘六部族的蠢蠢欲動……絕無勝算。
金春秋咬破了嘴唇,控制著自己被戲耍之後的暴怒,顫聲問道:“侯爺難不成是要陛下親至,低首相求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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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新羅王族,金氏自有尊嚴!
若房俊當真意欲讓善德女王在他面前哀聲央求,方可出兵拯救,那麼那現在就可以代表善德女王做出決定。
斷無可能!
身為新羅王族,固然面對生死存亡,也不可能完全丟棄尊嚴與人格!
大不了就是闔族戰死,如此而已!
若是當真令女王陛下匍匐與唐人腳下,縱然金氏一族千秋萬載,又怎躲得過史書之批判,子孫之唾罵?
那是比死亡還可怕的事情!
房俊一臉詫異,道:“足下這是說得哪裡話?大唐不會擅自介入任何一國之內政,此乃國策,斷無更改!否則以大唐兵鋒之盛,天下諸國人人自危,何以彰顯吾大唐寬愛世人、仁義之邦之偉大?不過,若是新羅能夠主動上書,以國家之名義,請求大唐出兵入境,協助剷除奸佞、扶保宗廟,那自然就完全不同了……”
聽著這話,金春秋差點一口老血吐出來!
當了表子還要立牌坊,說的豈不正是眼前之人?
雖然這會兒恨不得將房俊掐死,他卻也完全沒法,只得說道:“那侯爺請暫留此地,在下即刻入宮,向陛下求得御旨,前來請求侯爺出兵襄助。”
房俊奇道:“你這人當真奇怪,這仗還沒打呢,就認準一定會輸?以吾之見,足下不若趕緊組織軍隊奮起抵抗,爾等佔據名分大義,又據城而守,敵人不過是一群亂臣賊子烏合之眾,以有道伐無道,天理也,定然戰而勝之!”
金春秋哪裡聽得進去他胡說八道?
一轉身,邁開腿就向著王城狂奔而去,嚇得他一種親隨連忙追了上去……
王玄策來到房俊身側,問道:“是否要退出城外?”
房俊道:“自然要退出去!否則,這城內如何能夠讓這幾方盡情施展,殺個天昏地暗?全軍速速推出城去,控制碼頭,衣不卸甲,等著最後關頭再殺入城中,挽狂瀾於既倒!”
王玄策臉頰抽搐一下,躬身道:“喏!”
心裡既是腹誹,又是佩服,覺得自己又學到了東西。
只是也有些心驚膽顫,好像自己就沒學好什麼君子之術,反倒是在陰險奸詐的道路上越跑越遠了……
這時候城內的廝殺聲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