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自己便成為孤軍,如何能衝破面前重重阻礙、拜託身後具裝鐵騎,進而攻陷武德殿?
只不過這股悲觀情緒也之時在腦海之中泛起那麼一瞬,旋即便被李治拼死力戰拖住具裝鐵騎的訊息給衝擊得無影無蹤,代之而起的則是一股沖天豪情。
連李治這樣的天潢貴胄都能不畏生死,自己又何須在意生死成敗?
武德殿就在眼前,衝過去,攻陷它!
雖然年事已高體力不復當年,又經過一夜廝殺精疲力竭,但尉遲恭依舊鼓起餘威咬緊牙根,率領麾下多年征戰的老卒悍不畏死的衝向太子左衛率陣地,誓要衝破封鎖,攻陷武德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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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門口目送蕭瑀、崔信兩人出了山門登上馬車遠去,劉仁軌與薛萬徹回到禪房之內,薛萬徹不滿道:“何必對這兩個老賊如此禮遇?以我之見乾脆綁起來,鋼刀架在脖子上逼著他們投降,膽敢有半分猶豫就地宰殺!此番放任他們離去,萬一又改了主意豈不是還要多費一番手腳?”
這番談判的過程之中劉仁軌太過強勢,根本不給蕭瑀、崔信兩人任何提條件的機會,雖然最終將其壓制逼著他們忍氣吞聲,卻也導致局勢極易出現反覆,說不定兩人回去之後就會改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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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如當場將兩人拿下,而後押赴陣前逼著山東私軍投降……
劉仁軌招手請薛萬徹入座,耐心解釋道:“郡公您以為末將不想那麼幹?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薛萬徹不解:“有何顧慮?”
劉仁軌道:“山東世家自詡詩禮傳家,對於門下所控制之民眾採取剛柔並濟之策予以治理,將‘仁義’二字貫徹至每一個人的心頭,即便大字不識的奴僕,也知道‘唇亡齒寒’的道理,願意誓死維護山東世家的統治。咱們若是將蕭瑀、崔信抓起來,不能保證崔信不會來一個魚死網破,他若死在陣前,山東私軍必然血戰到底、決不投降。”
薛萬徹想了想,頷首道:“的確如此,若說‘愚民之甚’,天下門閥莫過於山東,畢竟是祖傳的本事……不過就算山東私軍誓死不降又能如何?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只需東宮六率或者吾麾下右武衛入城,將其剿滅不費吹灰之力。”
他雖然自幼不願讀書,但畢竟也是世家子弟,河東薛氏今時今日固然落魄不堪,當年也曾顯赫一時。自然明白山東乃儒家起源之地,自古以來儒家學說興盛繁衍,自漢武帝獨尊儒術之後,歷朝歷代的儒家子弟不斷將儒學進行閹割,衍生出諸多適合統治階級的學說。
自漢武帝以來的統治階級為何都願意捧一捧儒家?
就是因為儒家的各種學說大抵都是有利於統治的,磨滅人性之中的戾氣,奉行團結、有愛,推崇“天命所歸”……
既然能夠拿來治理國家,那麼以之“愚民”更是無往而不利,山東百姓對於山東世家之順從、認可,其他門閥只能望其項背。
劉仁軌給薛萬徹斟了杯茶,續道:“郡公別看現在山東世家鬧得這般歡騰,甚至殺入長安城闖下謀逆之大罪,但陛下絕對不會願意見到如此之多的山東私軍覆滅在這長安城內。”
未等薛萬徹詢問緣故,他自己便解釋道:“否則山東之地數十年內不能安撫,且山東百姓自此與帝國中樞解下死仇,世世代代不能化解,離心離德、隱患重重,從今往後中樞如何治理山東之地?”
站在皇帝、朝廷的角度去看,山東私軍是否罪有應得並不重要,如何在打壓山東世家之後治理山東之地才是最重要的,否則長安距離山東隔著天塹,一旦局勢有變,難保山東之地不會風起雲湧,重現隋末之舊事。
沒有什麼比穩定統治更重要……
更何況劉仁軌謀求進身之階,若蕭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