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不完的槽,牢牢把持海貿的相關事宜,導致江南士族每年都得從海貿的收益之中割捨巨大的利潤繳稅,整個江南一片怨聲載道,無奈水師實力強橫縱橫大洋,各家也只是敢怒不敢言。
尤其是蘭陵蕭氏自認與房俊乃是姻親,總得多多關照吧?房俊卻將整個江南士族的海貿稅賦攤派給蘭陵蕭氏,雖然蘭陵蕭氏也因此獲取了格外的利益,卻得罪了絕大多數的江南士族。
現在幾乎所有江南士族都認為蘭陵蕭氏乃是水師的“幫兇”,當面或許不敢說什麼,但背地裡沒少戳蕭家的脊樑骨……
崔信無奈道:“這劉仁軌之前名不見經傳,孰料卻是這般強勢桀驁,擺明了晾一晾咱們兩個,待會兒怕是不好談。”
他這一輩子見多識廣,自然知道劉仁軌遲遲不肯相見乃是耍弄手段,以此殺一殺他們兩個的氣勢,為稍後的談判爭取主動。想他崔信作為山東世家的領袖乃是天下第一等尊貴之人,平素連李唐皇族都放在眼中,何時受過這等氣?
但現在形式不如人,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下。
蕭瑀抖了抖蓑衣上的雨水,認同道:“自從房俊回到長安、裴行儉調往西域,劉仁軌就是水師事實上的‘第二人’,地位、權勢僅在蘇定方之下。此人乃房俊一手簡拔,從一介親兵升任水師將領,執行房俊的海外政策,不僅深受房俊信任,其自身之能力亦是極為卓越萬萬不能小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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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來時商議好的種種條款,在風雨之中逐漸冷卻凋零,兩人心頭對於此次談判充滿了悲觀,只能在心底對期望的利益一減再減……
終於,校尉迴轉,說是劉仁軌請兩人入內會見。
兩人對視一眼,深吸一口氣,肅容進入山門之內。
就在山門之內一側有一排禪房,校尉將兩人待到其中不起眼的一間,也不通稟便直接請兩人入內。
禪房之內,劉仁軌與薛萬徹一齊起身,未失禮數,以下官之禮與蕭瑀相見。
蕭瑀還禮,笑道:“原來武安郡公也在。”
心裡卻一直往下沉。
作為鎮守長安城南的主力部隊的主帥,薛萬徹本應在明德門指揮部隊嚴防有人襲擾城門,但薛萬徹卻撇下部隊出現在此處,足矣說明薛萬徹麾下的右武衛根本沒有入城平叛、支援武德殿的打算。
由此推測,李靖那邊怕是也同樣如此。
看起來,李承乾對於晉王轟轟烈烈的兵變之舉並未有太多的擔憂,認定僅憑房俊就足矣剿滅叛軍、維護皇權。
再想想至今仍在太極宮內上躥下跳的晉王……
幸好自己果決,做出投誠之決定,否則再拖下去,晉王必敗無疑,到那個時候再來投誠,怕是劉仁軌都不會見他。
薛萬徹面無表情,淡然道:“拱衛皇權、護衛社稷、剿滅叛賊,乃理所應當之事,在下自然要身在長安城內,絕不退縮。”
蕭瑀點點頭,心想這個棒槌能說出這樣的話,想必事先背誦了不知多少遍……
劉仁軌請兩人入座,蕭瑀、崔信謝過,分別落座。
親兵奉上熱茶,蕭、崔兩人捧著茶杯呷了一口茶水,滾燙的茶水入喉,身上的溼寒之氣為之一散,整個人都好過了許多。
劉仁軌開門見山:“兩人皆乃貴人,不知風雨之中前來拜訪,所為何事?”
蕭瑀看了一眼崔信,轉頭對劉仁軌道:“既然劉將軍如此直接,老夫也不拐彎抹角,此番前來乃是為了投誠一事。此前誤入歧途,受人矇蔽,做下錯事,現在希望帶領鎮守承天門的軍隊向劉將軍繳械,改弦更張、棄暗投明。”
劉仁軌點點頭:“宋國公乃國之柱石,更是開國元勳,固然行差踏錯,但既然迷途知返,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