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憑一頭秀髮自一側肩頭瀑布一般披灑下來,翻身偎在郎君身上,獻上香吻。
房俊感受到美妾忽如其來的熱情,自是欣然笑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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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明池外,陰雲密佈,風吹過湖面水波粼粼,涼風習習。
鑄造局內數以千計民夫在各處建築緊張忙碌,工匠們拿著各式各樣的圖紙,指揮民夫安置裝置、挖掘水渠、建築廠舍。
鑄造局外,連綿不絕的軍營拔地而起,斥候探馬齊出在周圍警戒,但凡三里之內擅入者,皆被當場擒獲,嚴加盤查。
將近白輛馬車滿載這長方形的木箱魚貫駛入軍營,行至庫房之前方才停下,早有等候在此的數百兵卒在各自隊正的指派之下一擁而上,飛快的將木箱卸下,搬入庫房。
半座軍營因此忙碌一片。
房俊頂盔摜甲,與李靖一道站在一處庫房之內,讓人撬開木箱,從中取過一支火槍拿在手中,將槍管、扳機、燧石等處仔仔細細檢查一番,然後才滿意的放回木箱封存。
李靖看著倉庫之中堆積如山的木箱,擔憂道:“整個鑄造局新近製造的火器皆被你運送至此,若是被其他部隊發現捅出去,怕是整個御史臺都要炸了鍋,那些御史言官彈劾的奏疏能湮沒陛下的預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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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東征之戰幾乎傾舉國之力,西域之戰更是慘烈非常,緊接著又是關中兵變,除去大量兵卒傷亡,更為嚴重的軍械輜重的短缺。
尤其是這三場大戰之中大放異彩的火器,已經被各支部隊所接受,自然要第一時間予以補給。鑄造局毀於關隴兵變,如今雖然重建,但因為時日尚短規模有限,自然無法全部供應各支部隊之需求。
不少部隊甚至已經組建了大規模的火器兵種開始訓練,卻一時間無法裝備火器,譬如程咬金的左武衛,以及尉遲恭的右侯衛……這些大佬沒事就要去往兵部催一催,攪得張行成焦頭爛額。
若是被這些人知道鑄造局產出的火器幾乎大半都被房俊透過兵部官員私下裡截留,怕不得大罵一場……
房俊從親兵那裡接過帕子擦了擦手上沾染的油漬,不以為然道:“當年吾便不怕那些吱哇亂叫的御史言官,現在無權無職,自然更是不怕……隨便他們亂噴便是。東宮六率的軍械必須保證,兵員補充也要儘快,這不僅是保障太子生死的砥柱,更是護衛帝國正朔的根基!”
李靖頷首:“放心,老夫雖然素來不精通政務,但眼下之朝局焉能看不明白?讓太子殿下放心,即便下一刻便發生驟變,東宮六率數萬兵卒也會力保東宮,確保國運不失!”
他對於房俊“護衛正朔”之理念是極度認可的,也認為一旦太子性命不保,帝國將會從此墜入權力爭奪的漩渦之中,直至一點一點將國力、國運耗盡。屆時,諾大帝國分崩離析,天下戰亂頻仍,百姓陷於水深火熱。
更有甚者萬一外族趁機入寇中原、飲馬黃河,則華夏必然經受一番殘酷至極之劫難,再想凝聚國力、修復國運,卻不知要經過幾百年才行……
不然,以他的年紀、經歷,在挫敗關隴兵變之時便應該解甲歸田、急流勇退,又何必跟著折騰?
他是軍人,一生之功績都來自於戰場,從隋末亂世當中一路殺過來,自然比旁人更清楚當一個國家國力耗盡、國運凋零,會給這片土地帶來怎樣的傷害。
與整個華夏之國運相比,個人之生死榮辱又算得了什麼?
房俊笑了笑,與李靖並肩走出庫房,抬頭看了看陰沉沉的天空,嘆息一聲,道:“可這世上又有幾人能在這盛世華章之下,看得到國運之命脈其實就在當下?衛公一生戎馬,不曾涉足政務,卻能夠穿透這繁華表象看到潛藏之危機,實在是令人欽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