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私軍不敢救援,只能隔河相望,兩股戰戰,求神拜佛希望那魔神一般的騎兵千萬不要順勢殺過來……
杜荷一手拎著橫刀,望著河對岸使勁兒嚥了一口唾沫,說道:“幸好目標不是我們。”
韋氏與杜氏素來同氣連枝,此番被長孫無忌裹挾著出兵相助,彼此之間也多有商量。不出兵是不行的,以長孫無忌的強勢,說不得就能在兵變之時製造一支“亂軍”,衝入韋杜兩家的府邸大肆殺戮一番。但即便出兵,這兩家卻也不肯真正對東宮開戰,故而相約將各自私兵屯駐於滻水兩岸,互為倚角、彼此幫扶。
而屯駐於盩厔的洛陽楊氏私軍之覆滅,意味著兇手根本不講什麼緣由道理,只是按著輿圖之上各傢俬軍屯駐之所隨即抽取一個目標,抽到誰誰倒黴。
顯然,今日抽到的乃是韋氏私軍,若那兇手的手指頭略微偏一點,說不得倒黴的便是杜氏……
杜懷恭驚魂未定,喃喃道:“一定不是英國公的部隊,是房俊,肯定是房俊!”
杜從則奇道:“這是為何?”
杜懷恭道:“若幕後兇手乃是李積那個老匹夫,今日突襲的必然是咱們杜氏私軍,以便將吾殺于軍中!”
杜荷與杜從則面面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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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廝大抵已經得了“受迫害妄想症”,一門心思的認定李積亟欲將其殺之而後讓女兒守寡……
杜從則沉吟一下,道:“也不一定是房俊,否則豈不正好將你殺之於軍中,以後與你妻子雙宿雙飛、魚水合歡?以我只見,房俊此人雖然毛病一大堆,但人品還是夠硬的,此人只‘好妻姐’,你實不必疑神疑鬼。”
一旁的杜荷:“……”
娘咧!
少說兩句話能死麼?
原本老子絕無此念,可是被你說來說去,忽然心虛起來是怎麼回事……
……
滻水對岸,王方翼頂盔貫甲,手中一杆馬槊上下翻飛,胯下戰馬狂飆突進,身先士卒狠狠殺入韋氏私軍陣中,擋者披靡,硬生生殺出一條血路。一千鐵騎對上五千私軍,非但毫無懼色,反而如狼似虎一般殺入敵陣,砍瓜切菜一般殺得伏屍處處、血流成河。
無數韋氏私軍鬼哭狼嚎、狼奔豸突,根本無法組織反擊陣列,被殺的丟盔卸甲四散潰逃,有的慌不擇路甚至紛紛跳入滻水,向著對岸游去……
王方翼帶著麾下鐵騎一陣猛衝,將韋氏軍營殺了一個對穿,直撲滻水岸邊。對岸的杜氏私軍瞬間緊張起來,嚴陣以待,唯恐對方殺紅了眼順勢渡河,那可就麻煩了。
王方翼策騎立在滻水岸邊,向著對岸遙遙望去。
夜幕漆黑,只見到對面火把處處、人影幢幢,根本看不清陣列,遂一勒馬韁,掉轉馬頭,率領麾下原路殺了回去。
殊不知他只是在岸邊駐足片刻,對岸杜荷、杜懷恭、杜從則三人早已嚇得兩股戰戰,隔著一條河卻大氣兒不敢喘……
將韋氏私軍殺了一個對穿,一把火將軍營燒得漫天通紅,這才引領麾下兵卒沿著滻水一路向南,優哉遊哉好整以暇的直奔終南山。
……
等到這支騎兵早已消失在黑暗之中,良久,杜荷才長長吐出一口氣,下令道:“到河對岸去,救助友軍,同時向長安城內稟報。”
杜從則聞言,帶著親兵划船到了對岸,看著慘不忍睹的韋氏軍營倒吸一口涼氣,心中暗道好險,幸虧之時突襲了韋氏軍營,萬一這支騎兵貪功,順勢渡河,那可就完蛋了……
剛才敵騎肆虐韋氏軍營之時,杜氏私軍隔河觀火、安然不動,任憑友軍遭受屠戮,這會兒敵騎撤走,杜氏私軍倒是展示了“人道主義精神”,全力對於韋氏私軍予以救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