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向南直至樂遊原的狹長區域之內,重重佈防、戰線嚴密,又有李靖在春明門坐鎮指揮,可謂固若金湯,所以必須繞開東宮六率的防線才有可能突進至長年城下。”
李治點點頭,起身來到輿圖前,按照蘇加所言仔細觀察地圖。
以麾下十萬烏合之眾的戰鬥力,萬萬不敢硬撼東宮六率的陣地,那何找死沒什麼分別。樂遊原向南,便是鳳棲原、洪固原、少陵原,各座土塬縱橫交錯一直延伸至終南山下,想要繞開東宮六率的防區,最近的道路便是直接擊破梁建方,然後在左武衛與東宮六率之間的薄陵一帶向西突進,直抵長安城下。
但如此一來,風險極大,因為就算能夠快速擊破梁建方的陣線,進而向長安挺近,一旦南側的左武衛與北側的東宮六率雙向夾擊,要麼後路被斷成為甕中之鱉,要麼被攔腰截斷從中擊潰。
說來說去,重點還是在程咬金。
若是不能招納程咬金,就只能將其徹底擊潰,如此才能經由少陵原、神禾原直抵長安城南,兵臨長安城下。
然而從之前戰事來看,程咬金根本沒有死守陣地的意圖,完全是能打則打、不能打就跑的策略,以保全力量為上。如此一來,大軍浩浩蕩蕩與跟他打一場硬仗,這老賊很可能見機不妙向南遁逃,幾萬人跑進終南山中想追也追不上,可是等到大軍向長安挺近,又得防備老賊忽然從終南山鑽出來,一旦與北邊的梁建方雙向夾擊,結果與先前並無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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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老賊!”
李治恨得牙根癢癢,卻又束手無策。
旋即又問:“鄂國公可有章程?”
蘇加道:“鄂國公之意,無論突破梁建方的陣地還是經由程咬金的陣地,重要之處都在與程咬金。要麼將其徹底擊潰,要麼與其達成協議。”
李治頭痛道:“程咬金老奸巨猾,不見兔子不撒鷹,斷然不會在這個時候轉投本王麾下。”
“倒也不必程咬金來投,只需殿下給出一個令其不得不動心的承諾,而後再來一次‘左武衛力竭不敵向南潰逃’的舊事,放開陣地任由咱們通行,且不得半途偷襲,倒也不是沒可能。”
“唔?”
李治陷入沉思。
要想將程咬金徹底拉到自己這邊,難如登天。那老狗早就打定主意兩不相幫,如此不將任何一方得罪死,天下穩定之後憑藉其功勳、實力、地位,新皇也不敢將他怎麼樣,繼續穩穩當當的做他的開國公。
先前想要待價而沽的主意已經失敗,現在的程咬金絕對不肯為了一些虛無縹緲的利益冒半點險。
但若只是與其達成協議,使其主動讓開陣地,或許可行……
至於要給予程咬金什麼樣的承諾、什麼樣的利益,這一點李治連想都不想。
他現在一無所有,一旦戰敗更是身死魂滅,出了黃土一抷還是一無所有,所有給出去的東西都要一樣一樣從李承乾的手裡搶過來才算數,還有什麼捨不得呢?
他甚至沒有召集帳下謀臣們商議,當即便讓侍立一旁的王瘦石研磨,取過紙筆,略一思索,便寫就一封書信。
王瘦石在一旁瞥了一眼,見到李治答允給程咬金的承諾與利益,頓時就倒吸一口涼氣,若非他城府深沉,怕是當場都能驚撥出來……
敕封吳國公,以吳越之地封之,左武衛大將軍不變,再加官水師大都督……這豈不是將房俊的家底悉數轉讓給了程咬金?
誰都知道房俊富甲天下,幾乎一大半的家產都在江南,單單一個華亭鎮便匯聚了無窮無盡的財富,更有江南船廠這樣的帝國柱石。若程咬金能夠據為己有,當為天下第一等封國。
殿下也太大方了……
想必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