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兒見過殿下,姨父,呃……”
已經七八歲的賀蘭敏之瘦削高挑、面如冠玉,小小年級便可見玉樹臨風之資質,且眼神靈動、口齒清晰,被武媚娘一把摟在懷裡,喜愛不已。
賀蘭煙還是一個三四歲的小蘿莉,粉雕玉琢秀美天成,但口齒沒有兄長那麼伶俐,也有些怕生,整個人懵懵的,極為可愛。
招呼著武順娘母子入座,高陽公主將賀蘭煙攬在懷裡,上上下下打量著小蘿莉的眉眼,驚喜道:“這女娃五官秀美毫無一絲瑕疵,將來長大,必然是麗質天成的美人兒。”
房俊笑呵呵看著,並未多話。
武媚娘摟著賀蘭敏之稀罕了一會兒,看向姐姐,問道:“姐姐可是有事?”
對於自家姐姐與房俊之間那麼點曖昧,她是心知肚明的,武順娘似乎也察覺到她有所感知,或是羞愧或是躲避,總之等閒不會輕易登門,今日明知高陽公主也在卻也前來,可見必是有事的。
武順娘秀美的面容有些羞澀尷尬,似乎難以啟齒,不過終究還是深吸一口氣,溫潤的目光看向房俊,輕聲道:“非是不知進退,實在是家中相逼太甚,不得不前來懇求二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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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俊眉毛一挑,沉聲道:“可是賀蘭家那幾個混賬又起了什麼么蛾子?”
武順年垂下眼簾,嘆息一聲,幽幽道:“雖然已經搬出賀蘭家,但敏之畢竟是賀蘭家的血脈,又怎能一刀兩斷呢?那些人聽聞二郎主持金吾衛之組建、整編,故而想要謀求一個職位,整日裡去往我們母子住處糾纏,我也實在沒法。”
自三皇五帝而始,華夏便是一個宗族社會,個人聚而為宗族,宗族合而為國家。即便賀蘭敏之的父親已死,但賀蘭家的血脈卻不能斬斷,而身為賀蘭家的子弟,自然要受到宗族的轄制。
若是賀蘭敏之不容於宗族,必然名譽盡毀,將來前程一片黯淡,故而不得不前來為賀蘭家求一番房俊。
只不過她與房俊雖然關係親密,但畢竟不能見人,所以並未私底下相求房俊,以免落人口實,反而登門相求,示於人前,無論房俊是否答允,都不會對房俊的名譽造成影響。
武媚娘既然知曉自家姐姐與房俊之曖昧,這時候自然不會偏幫著姐姐說話,只看著房俊,隨便房俊如何處理。
高陽公主不知兩人私情,遂輕聲道:“都是自家親戚,若不影響大局,當網開一面才好。”
房俊喝了口茶水,問道:“是哪個如此知上進?”
武順娘道:“是敏之的二叔。”
房俊頷首,略作沉吟。
賀蘭的先祖乃是北魏道武帝拓跋珪的舅家,為賀蘭部落的酋長,彼時勢力最盛。其後便是曾擔任隋朝吏部尚書、開府儀同三司的賀蘭蕃。賀蘭蕃有兩子,長子賀蘭師仁,次子賀蘭淹。
賀蘭師仁生子賀蘭越石、賀蘭楚石,賀蘭越石便是武順孃的郎君,而賀蘭楚石則是侯君集的女婿。
賀蘭楚石曾擔任東宮千牛衛,在侯君集謀反之時遭受牽連,丟了官職。之後賀蘭家的家主賀蘭淹起兵響應長孫無忌發動的關隴兵變,兵敗被俘,驚懼而終。
至此,曾經顯赫一時的賀蘭家已經徹底傾頹,距離丟落塵埃、泯然眾人也不過一步之遙。
有人想要謀求職位、復起家業,倒也算是正常,但如此逼迫孤兒寡婦,卻讓房俊深為不齒,怒火中燒。
“那就讓賀蘭越石這幾日前往玄武門,我舉薦他擔任一個副將,不過你也要告知他,金吾衛成軍之後軍紀嚴明,任誰敢觸犯軍紀皆嚴懲不貸!”
房俊必然要給武順娘一個人情,也順便將賀蘭楚石弄到身邊,方便自己將來將其搞掉,這種毫無底線廉恥之人,留著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