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事宜。
武德殿作為皇帝寢宮,自是房舍眾多,內侍、宮人將各間房舍收拾一番,供官員歇息睡覺。只不過眼下右侯衛殺入長安城正與東宮六率激戰於太極宮外,這些官員哪裡睡得著?紛紛俱在偏殿之內相互打探局勢變化的訊息,也彼此交流一些意見,竊竊私語,全無睡意。
劉自穿著一身官服,大步走出來的目光便從聚集在一處的數十名官員身上掠過,目光灼灼的尋找一個適合“開刀問罪”之人,以之向太子殿下示好,表達自己忠於太子的立場。
原本頭捧著頭竊竊私語的官員們發現身邊人逐漸安靜,抬頭一看,便見到劉自目光灼灼、殺氣騰騰,具是心中一驚,趕緊閉上嘴巴,紛紛起身施禮。
太極宮內,太子就在不遠處的寢殿,在此討論晉王手中的“遺詔”以及檄文內容著實不妥,萬一被太子聽去沒法解釋……
劉自板著臉,不怒自威,執掌御史臺多年的他身上早已浸染著那種嚴厲刻薄的氣度,好似一頭擇人而噬的虎豹一般目露兇光,嚇得一眾官員心裡打鼓,不知這位意欲何為。
目光在人群當中轉了一圈,劉自抬起手指著其中一人,冷聲道:“李義府,出來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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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當中的李義府心裡“咯噔”一下,卻也不敢怠慢,趕緊排眾而出,躬身施禮:“下官李義府,不知侍中有何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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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名、樹的影,劉自執掌御史臺的時候那可是敢於跟房俊那等兇人對抗的存在,倒在他手上的五品一下官員不計其數,眼下雖然劉自已經升任侍中執掌門下省,但殘留的威名依舊令李義府膽戰心驚。
劉自上前兩步,負手而立,看著李義府,緩緩問道:“方才本官聽你們竊竊私語,說什麼先帝遺詔,又說什麼晉王檄文,可有此事?”
這李義府乃是晉王班底,今次想必是晉王逃遁之時並未帶上他,所以逗留此地,且房俊一向對此人極不待見,那他開刀正好合適……
李義府暗道一聲“要完”,趕緊道:“侍中明鑑,下官絕未談論此事。”
劉自面色冷峻:“你是說本官耳鳴眼花、無事生非,誣陷於你?”
李義府躬著身子,恨不能將腦袋低下去鑽進地磚裡:“下官不敢,但下官確實未曾談論此事。”
劉自面無表情:“既然本官不曾聽錯,你又沒有說過,那既是旁人談論此事咯?來來來,你給本官指出到底是誰說的,只要檢舉屬實,本官便不怪罪於你。”
李義府頭上冒汗,支支吾吾,說不出話。
“檢舉同僚”這種事他做起來絕無半分負擔,甚至以往沒少幹,但如此大庭廣眾之下若是檢舉出誰來,那他往後還要不要在官場上混了?況且方才幾乎所有人都在談論此事,自己檢舉出來一個,很可能最終全部揪出來,到頭來自己也跑不了……
只得心一橫,伏首認罪:“是下官的錯,方才的確是下官在談論此事,不該狡辯推諉,還請侍中恕罪。”
身邊一眾官員都長長吁了口氣,都知道李義府這人自私自利、狡猾奸詐,人品不佳,剛才還真害怕這人為了推卸責任將大家都咬出來,現在李義府自己承擔起來沒有攀附旁人,不由得心生感激……
“放肆!”
劉自聲色俱厲,手指頭差點指在李義府腦袋上,破口大罵:“恕罪?你這是裡通叛軍、罔顧大義的大罪,誰能恕你的罪?誰敢恕你的罪!吾大唐太子殿下乃國之儲君,龍章鳳質、上承天心,自當即皇帝位,爾等不敬太子,不敬天地,死不足惜!”
偏殿內鴉雀無聲,唯有劉自的喝聲繞樑迴音,鳥鳥不絕,餘者瑟瑟發抖,大氣也不敢出。
李義府只覺得腦袋“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