紛跌落,即便以他的城府也有些沉不住氣,怒聲喝叱道:“督戰隊上前,集中兵力猛攻承天門,任何人膽敢後退半步,殺無赦!”
此戰攸關生死,眼瞅著已經攻上城頭,如何能夠忍受得而復失?
當即,久已未履戰陣的令狐德棻頂盔貫甲,一把雪白的長髯隨風飄蕩,親自率領督戰隊趕赴城下,百餘人一字排開,鋼刀霍霍殺氣騰騰,瞬間便將有些潰散的關隴軍隊鎮住。
畢竟這可是關隴門閥當中名符其實的大佬,上一次有關於令狐德棻披掛上陣的事蹟還是傳說中的武德年間,如今連這位註定要在大唐文壇樹立旗幟的大儒都親冒矢石,旁人還有什麼貪生怕死之餘地?
尤其是百餘名長孫無忌麾下的督戰隊殺氣凜凜,一字排開阻斷退路,令狐德棻躍馬舞刀親手斬殺了一名潰兵,怒目圓瞪、振臂高呼:“此戰非生即死,吾與諸位共同進退,要麼殺入太極宮,要麼橫屍此處!”
當真是振奮忍心。
等到督戰隊連續斬殺了數十潰兵之後,終於止住潰散之勢頭,所有兵卒再次提振士氣,向著城頭髮動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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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擊潰叛軍的程處弼尚未來得及喘一口氣,便見到螞蟻一般的叛軍再度潮水也似的發動攻勢,猛烈之處較之先前猶有過之,一時間承天門城樓一線的防禦面對數倍於己之叛軍的強攻處處告急、岌岌可危。
……
太極宮內,李靖坐鎮指揮,各處陣地告急的戰報猶如雪片一般飛來。不過到底是被譽為“軍神”的人物,指揮過的大戰無數,即便局勢如此緊急,依舊指揮若定,不斷調兵遣將增補各處防禦空虛之處,一道道命令從他口中下達,帳下校尉、書吏急忙將命令傳達至軍中,整個指揮中樞雞飛狗跳、亂成一團。
此時大雨雖歇,小雨未停,整個太極宮卻好似一口底下燃著烈火的銅釜,釜中水已燒乾,烈焰升騰。
“咣噹”
房門被人推開,開戰之前被李靖從西線撤下重新整編之後充當預備隊居中增援的李思文疾步來到李靖面前,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疾聲道:“啟稟大帥,承天門一線快要守不住了,末將懇請率軍增援!”
李靖面容憔悴,看了看身後懸掛的輿圖,上面佈滿了代表敵我、以及東宮六率各部兵力部署的箭頭,然後瞪著李思文,叱道:“混賬!是否增援應由本帥統籌全域性之下予以斟酌才能下令,豈能容許你自作主張?況且非只是承天門一線局勢危急,整個太極宮處處告急!吾且問你,程處弼可曾請求增援?”
李思文道:“不曾!”
李靖道:“既然程處弼未曾求援,就意味著尚可一戰,承天門防線還算穩固,你身為預備隊校尉,就老老實實的坐守中軍,等著吾之將領即可!”
李思文大聲辯駁道:“大帥有所不知,程處弼那廝一根筋啊!您指望著他求援怕是根本不可能,很可能那廝戰死在承天門下,您也等不到他的求援!”
作為平素鬼混在一處的好基友,李思文豈能不知程處弼的性子?那廝有些時候的確是有些小聰明的,但整體來說還是執拗倔犟、不懂變通。如今戰局危險,東宮六率缺兵少將,增援軍隊捉襟見肘,那廝更不願主動示弱,別人都不求援就只有他求援?
丟不起那人!
所以很大可能等到叛軍自承天門長驅直入,那廝也已經戰死在承天門下,才會發現其陣地已經失陷……
李靖一聽,也吃了一驚。
這程處弼當年與房俊一樣,一個笨、一個憨,簡直就是勳貴二代當中的“臥龍鳳雛”,一時之瑜亮,無分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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