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之地先天就有水源充沛、氣溫適宜的條件,只需稍坐開發便能成為錦繡膏腴之地,單單是漫長的海岸線,就能因為海貿帶來超級利潤,繁華指日可待。
更何況,在房俊的記憶裡好像有唐一朝都未真正實行如同明朝那樣的封建制度,李二陛下倒是想將自己的子孫分封天下、鎮守四方、拱衛京畿,可惜最後卻在群臣的抗議下不了了之。
只要歷史不發生太大的偏差,李二陛下的分封制度應該很快就會取消,屆時,無論之前分封的齊王、吳王還是現在的魏王,都將撤離封地,返回京師。
只是這話沒法說,房俊也不打算說……
現在的李泰到底是真的想開了,不再覬覦儲君之位,還是被形勢所逼,不得不放棄心中的執念,這誰都說不準。讓其在江南吳越之地待上個三年五載,或許心中的奢望才會完全平息。
每一個輝煌一時的王朝,都崩塌於內耗。
房俊想要讓大唐更加強大,更想要這片土地上世世代代被農耕思想和儒家文化束縛的人民見識到一種截然不同的生存方式。當不斷的擴張喚醒沉睡的慾望,讓進取的種子埋在心裡,即便王朝傾頹、大唐翻覆,亦終有一日能塑造出霸道的靈魂,而不是小富即安、只為了眼前的利益而喪失了進取的慾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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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誰比房俊更清楚這個民族所能爆發出的巨大能量,當思想被束縛在這片土地上的時候,只能被動的保持著防禦的態勢,力量被禁錮,思想被束縛……
然而事實證明,長城抵禦不住遊牧民族的鐵騎,仁愛也感化不了膨脹兇殘的慾望,一味的守著這一畝三分地,最終的結果只能是任人魚肉、百般欺凌……
若是民族的覺醒不用經歷那慘痛黑暗的十九世紀,會是什麼樣子呢?
房俊想要看看。
他想要透過自己的努力,用異族的鮮血和苦難去覺醒這個民族的血性……
而這一切,都需要一個穩定的帝國來作為後盾。所以,房俊絕對會盡一切努力,來維護帝國的穩定。
坐在李泰的對面,想了想,房俊說道:“人生而在世,總是要有一些進取心的。”
李泰詫異道:“二郎是鼓勵本王不要放棄,還要去爭取麼?”
他不明白房俊的意思,要知道一直以來房俊可都是孜孜不倦的在勸解自己放棄儲君之爭,在房俊眼裡,似乎誰當皇帝並不重要,只要帝國穩定就一切都好。
房俊搖頭道:“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何等愚蠢?”
李泰愈發不解:“那你還讓本王進取什麼?”
房俊看著李泰的眼睛,說道:“殿下要將目光放遠一點,這天下可不僅僅是隻有大唐。”
李泰愕然。
不僅僅只有大唐……
什麼意思?
房俊道:“天下之大,遠遠超乎殿下之想象。崑崙之西,大洋之南,地闊千里,物阜民豐。與其糾結於儲位之爭鬥,任由親情東流、帝國飄搖,何不開拓進取,封疆異域?”
李泰圓臉上滿是不可置信的神色,嘴巴張開,瞠目結舌的看著面前的房俊。
開拓進取,封疆異域?!
特麼誰不想?!
那個男兒沒有開疆拓土封狼居胥的野望?
那個男兒沒有勒石燕然闢地千里的夢想?
可是古往今來,又有幾人能做到?
李泰苦笑道:“二郎莫不是在取笑本王?封狼居胥,勒石燕然,古往今來功勳之極致也……本王就算再如何自負,亦不敢自比霍冠軍、竇伯度!”
霍去病封狼居胥,竇憲勒石燕然,古之兵家終極夢想!千秋以降,聲名赫赫,功勳不輟!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