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獄之後並沒有受枷,但是腳鐐還是有的,這副沉重腳鐐這幾天著實讓沈毅吃了不少苦頭。
縣尊老爺開口了,一旁的獄卒自然照辦,很快就把沈毅的腳鐐解開。
解開腳鐐之後,馮縣令兩隻手背在身後,對著沈毅淡淡的說道:“沈七郎,這幾日你還是要住在這大牢裡,等這件案子再審,本縣再來提你,不過從明日開始,你的家人就可以來探監了。”
聽到這句話,沈毅連忙點頭稱謝。
沈毅剛謝完,一個身材粗壯,帽子都沒有戴正的漢子,跌跌撞撞的從外面跑了進來,壯漢見到馮縣令之後,連忙跪在地上,磕頭道:“小人嚴平,見過老爺。”
嚴平是縣大牢的牢頭,大牢裡事情都歸他管,身為牢頭,自然是不用上“夜班”的,因此嚴平早早的回家休息去了,這會兒聽說縣老爺來了牢裡,便慌慌張張的換上衣裳,趕到大牢給老爺請安來了。
要知道,馮知縣的七品官,在知府陳裕面前可能不起眼,但是落在縣衙其他人身上,就是與天一樣大,畢竟這個負責縣大牢的牢頭,甚至連官都不是,只是一個吏員。
馮老爺對著嚴牢頭招了招手,淡淡的說道:“大半夜的,不必行禮了。”
縣尊老爺起身,兩手背在身後,對著嚴牢頭沉聲道:“這幾日,沈七郎的伙食你親自負責,莫要虧待了他,更不能讓髒東西進大牢裡,若是沈七郎吃飯吃壞了肚子,本縣便唯你是問,聽明白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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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已經決定了如何辦案,那麼馮縣令當然不能坐視有人毒死沈毅。
嚴牢頭扭頭看了看沈毅,又看了看馮祿,連忙點頭:“老爺放心,小的親自負責沈公子的吃食,絕不會出問題。”
“嗯。”
縣尊老爺這才起身,負手離開了縣大牢,此時,已經月上中天,縣衙的轎子也已經在大牢門口等候,小胖子縣令搖頭晃腦的上了轎子,回縣衙去了。
而沈毅,也被重新帶回了大牢裡看押,只是這個時候,牢裡的獄卒們對待沈毅的態度都好上了不少,嚴牢頭甚至讓人找來一件乾淨衣裳,換下了沈毅身上那件襤褸破爛的囚衣。
……
一夜無話。
很快,到了第二天早上。
因為昨天晚上熬夜“辦差”,這一天早上馮縣尊起的稍晚了一些,起床洗漱之後,縣老爺打著哈欠進了自己的書房,落座之後,他便讓人把鄧師爺請到了書房裡。
鄧師爺很快來到了書房之中,滿臉堆笑:“老爺,您找我?”
“嗯。”
馮縣令這會兒正在翻看自己桌子上堆著的文書,見到鄧師爺來了之後,他放下文書,再一次打了個哈欠。
鄧師爺低著頭,陪著笑臉:“老爺您昨晚上沒睡好?”
“以後恐怕都睡不好了。”
縣尊老爺嘟囔了一句,瞥了一眼鄧師爺,開口道:“昨夜,本官去縣大牢,提審了犯人沈毅,問出了另外一番口供。”
鄧師爺眼珠子轉了轉,看向馮知縣。
“老爺,您……”
馮縣令沒有理會他,繼續說道:“按照沈毅昨夜所說,當日他並沒有看到範東成範公子毆打陳清,只看到那個姓錢名叫錢通的甘泉書院學子,毆打陳清。”
“這個錢通,本官已經連夜派人去查了,平日裡在甘泉書院,便是個蠻橫霸道的人。”
馮知縣這句話的意思是,他已經派人查過了錢通的家底,是個完全可以動的人。
說到這裡,縣尊又看了看鄧師爺,問道:“對於這份供詞,師爺如何看?”
他這句話,看似是在問師爺,其實是在問師爺背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