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幾天時間裡,沈淵把夫人安置在山海衛,而他本人,則是一直待在山海關大營裡,跟兩位大將軍請教一些軍事上的問題。
這是一個相當難得的機會。
軍事這個科目,最難得的並不是兵書戰策,而是實戰經驗!這一點,淮安軍出身的將領,要完爆五軍都督府的那些將領。
凌肅與蘇定,都是從血火裡滾出來的,有了北伐的豐富經驗,再加上之後十餘年的時間沉澱。
不管從哪一個角度,凌肅與蘇定,都是實打實的,無可爭議的當世名將,如今的後輩年輕人,想要見他們一面都不容易,更不要說讓他們這樣教導了。
當世不知道多少年輕俊彥,想要拜入這二位門下,成為他們的學生,向他們學習領兵統兵之法。
幾天時間下來,本來就在薛威那裡學到了不少的沈淵,對於領兵又多了一兩分新的認識,三日之後,凌肅凌大將軍的兵力差不多已經大半離開山海關,沈淵與蘇定兩個人,在山海關大營門口,送別凌大將軍。
沈淵站在蘇定身後,目送著凌肅離開,等凌肅所部走遠之後,他突然笑了笑,開口說道:“蘇伯伯似乎不太喜歡凌伯伯。”
蘇定默默回頭,看了一眼沈淵,靜靜的說道:“看來沈公沒有與小侯爺說淮安軍裡的詳情。”
沈淵先是搖頭,然後連忙說道:“蘇伯伯這個稱呼太客氣了,您稱我大郎,或是稱表字就是了。”
蘇定猶豫了一下,然後“嗯”了一聲,開口道:“明達與我來。”
沈淵老老實實的跟在蘇定身後,一路到了山海關大營的帥帳之中落座,這會兒外面已經很冷,大帳裡點了火把,要暖和許多。
蘇定將一壺酒放在爐子上,然後暖了暖手,輕聲道:“當初淮安軍裡,凌大將軍是除了沈公之外,地位最高的一個,也可以說是淮安軍的肇始之人,不管是我還是薛將軍,曾經都可以算是他的部下。”
“而這,也就是問題所在了。”
蘇定抬頭看了看沈淵,默默說道:“我與薛將軍,都是沈公一手提拔上來的,我們心裡都認沈公,但是凌將軍不太一樣,他從當初組建抗倭軍開始,就是所有將士的主將。”
“而在這之後,雖然他的官位爵位一升再升,但是他在沈公麾下的地位,卻是有所下降的,從當初唯一的主將,慢慢變成了三個主將之一。”
“正因為如此。”
蘇定低頭喝了口酒,吐出一口酒氣:“我們認為,他更應該是朝廷的凌大將軍,而不是淮安軍的凌大將軍。”
“這一次調任,明達應該也可以看得出來,凌大將軍所部,是往燕京方向去的。”
蘇定眯了眯眼睛,悶哼了一聲:“說不定,就是意在防備我和你薛叔叔。”
沈淵“啊”了一聲,有些吃驚。
老爹從未跟他說過這些!
因此在他看來,凌肅與其他淮安軍將領一樣,沒有什麼分別,但是現在看來,淮安軍內部也是複雜得很,需要他一點一點慢慢去了解。
小侯爺也低頭喝了口酒,深呼吸了一口氣:“不是蘇伯伯說起,我竟全然不知。”
蘇定看著沈淵,微微搖頭:“都是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了,明達知道就好,也不必多想,咱們現在要聊一聊,你到高麗的事情。”
蘇大將軍伸手從懷裡,掏出一封信,遞在沈淵面前,開口道:“這是沈公給我來的信,讓我與明達參謀高麗駐軍的事情,明達且看一看?”
沈淵看了一眼信封上的字跡,隨即笑著搖頭道:“這倒不必,父親交待過我,蘇伯伯是小侄可以全信的人。”
蘇定默默點頭,將手中的信丟進了火爐裡,然後看向沈淵,開口道:“高麗駐軍,這事沒有那麼簡單,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