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壓不下來。”
沈老爺笑呵呵的說道:“師兄批覆,我來蓋章就是。”
“我沈七蓋的章,就是我的意思,那些鬼鬼祟祟的人,會老實的。”
張相心裡實在是有些好奇,再加上他馬上就要被正式封為宰相,後面一定要看清朝廷的風向,不能有半點行差踏錯,才能坐穩這個相位,因此他咬了咬牙,開口道:“那好,我讓人給戶部去個信,告半天假就是。”
沈老爺欣然點頭,主動把自己的位置挪了出來,把手裡的毛筆,塞在了張相公手裡。
不得不說的是,張簡近三十年的宦途,對於處理公文,簡直是信手拈來,一些沈毅需要思考的事情,他只掃了一眼,便能夠給出比較合適的批覆。
而在一旁負責蓋印的沈老爺,甚至都有些手忙腳亂了。
就這樣,兩兄弟忙活了一下午,總督衙門裡堆積的文書,總算是處理了七七八八了,張相公寫完最後一個字,來不及揉一揉自己痠痛的手腕,便一把拉住了沈老爺的袖子,開口道:“給你做了半天的苦功,你小子可不能跑了。”
沈老爺伸手給他倒茶,笑著說道:“師兄說的這是什麼話,我是那種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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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簡目不斜視,神色不言自明。
沈老爺給他倒了茶水,笑著說道:“喝茶喝茶。”
等張相公喝完了杯中半杯茶之後,沈毅也抿了口茶水,輕聲道:“後續差不多半年時間裡,師兄做事情一定要小心一些,只做好自己份內的事情就是,尤其是中書議事的時候,所有需要站隊南北的事情,師兄都要裝作充耳不聞。”
張簡皺了皺眉頭:“什麼意思?”
沈毅搖頭道:“那我就說的直白一些。”
他看著張簡,低聲道:“往後幾個月,朝廷裡一定會有一些動盪,而且動盪不小,一些要臣,尤其是心在南邊的重臣,會被拿掉。”
張相公皺眉,開口道:“朝廷裡的官員,都是從南邊來的,拿掉了一些人,留出蘿蔔坑,替上來的蘿蔔,也還是這些人。”
“無從改變局勢。”
沈老爺“嗯”了一聲,開口道:“癥結就在這裡,我要說的也是這個。”
“陛下想要平衡南北勢力,好讓大陳在這燕京立地生根,那麼拔出一些蘿蔔之後,替上來的蘿蔔,就不能還是原來的南方蘿蔔了。”
張相公更是疑惑:“朝廷裡,哪有北方的蘿蔔?”
“有啊。”
沈老爺靜靜的說道:“還不少呢。”
張簡一愣,然後猛地抬頭看向沈毅,喃喃道:“舊齊降臣!”
“嗯。”
沈毅低頭喝茶,靜靜的說道:“這事不小,師兄新拜相,需要注意一些,莫要被衝擊到。”
“師兄這麼順利的進入中書,多半也是因為,師兄對於南方執念不深。”
說到這裡,沈老爺又看了一眼皇城的方向,默默說道:“恨只恨,有一個賤人要佔便宜了。”
……
隨著版圖擴大,洪德皇帝思考的問題,一定會隨之發生變化。
比如說,他從前在建康的時候,就只需要思考南方小朝廷的事情,而現在,他必然,也必須要心繫天下。
而如果朝堂上的官員,不緊急調整一波,這個新的大陳,也一定會出現種種問題。
最顯眼的並不是遷都的問題,南方士族勢力再大,也不太可能再把國都再搬回建康了。
最尖銳的,是南北平衡的問題。
而這南北平衡之中,最尖銳的就是科考問題。
天下一統已經十年時間了,也就是說,北方計程車子們,至少參與了三次以上的朝廷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