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威的戰術,無疑是非常成功的。
他背靠太原城,進退自由,佔盡了戰場上的主動權,想打就打,不想打就撤回去,而且每一次只領五千人出來,讓先鋒軍的其他千戶營,可以得到很好的休息。
偏偏哪怕薛威只領五千人出來,城外的這兩萬齊軍,也不得不全力應對。
八九天時間下來,太原城外的這支燕都禁軍,已經不堪其擾。
這支禁軍的統領,是禁軍的將軍伊靈阿,副將,則是剛剛被從大牢裡釋放出來的圖遠。
不過圖遠因為剛從牢裡放出來,再加上禁軍這些將士,沒有一個是他親自帶出來的,因此圖遠在軍中話語權極低,甚至可以說沒有話語權。
只能是一個“參謀”的身份存在。
這一次,薛威退回太原城裡之後就,伊將軍在中軍大帳之中,憤怒不已,他狠狠地拍了拍桌子,咬牙切齒:“奸詐!奸詐!”
“這幫南賊,真個奸詐無比!”
伊將軍大發雷霆,咆哮了好幾聲之後,才勉強冷靜了下來,他看了看正端坐在大帳之中的副將圖遠,沉默了一會兒之後,長嘆了一口氣:“圖將軍,你是副將,這個時候你總要出出主意,說說話吧?”
圖遠抬頭,看了看主將,低頭喝了口酒之後,搖頭道:“將軍讓末將說什麼?”
“剛到太原府的時候,末將就跟將軍說過,薛威這個人,打起仗來瘋的很,任誰也想不出他到底能幹出什麼事來,那時候我跟將軍說,咱們不能離太原太近,最好距離太原一百里,然後憑藉騎兵優勢,遠遠的看住太原。”
“這樣,不管薛瘋子有什麼動作,咱們的騎兵就可以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那時候將軍您全然不聽,覺得南朝軍隊絕不是大齊禁軍的對手,甚至貼近太原三十里,到現在,戰事打成了這個模樣,士兵損傷不說,士氣更是低迷到了極點。”
“這個時候,將軍又讓末將說話,末將還能說什麼?”
伊靈阿也知道,這段時間,他自己的過錯最大。
不過,他這個主將,肯定是不能認錯的,這個時候之所以逼著圖遠開口說話,無非是想把責任,往圖遠身上推一推,不至於自己一個人,把責任全擔了去。
聽圖遠這麼說,這位伊將軍長嘆了一口氣:“老哥哥,這個時候不是說這些的時候,現在皇上暴躁的厲害。咱們這裡如果看不住太原的南人,回了燕都之後,不定要受怎樣的懲處,這個時候,老哥哥要想想辦法才是。”
圖遠撇了這位伊將軍一眼,沒有說話。
這個時候知道叫老哥哥了?
先前怎麼全然不把自己放在眼裡?
見他不說話,伊靈阿咳嗽了一聲,開口道:“老哥哥,我準備向燕都求援了,求援的文書都已經寫好,老哥哥一起署個名罷?”
圖遠看了看伊靈阿,沉默了片刻之後,長嘆了一口氣:“伊將軍,您是皇親國戚,末將可不是,末將本就是帶罪之身從軍,這個時候如果再惹惱了皇上,恐怕立時就萬劫不復了。”
“這個文書,末將不敢籤。”
伊靈阿直接站了起來,有些惱火:“那怎麼辦?像這樣打下去,最多一兩個月,咱們就要被那姓薛的打爛了!”
“到時候,只能是更大的罪過,你我都逃不脫!”
圖遠依舊沉默,低頭不語。
“好好好!”
伊靈阿連叫了三個好字,咬牙切齒:“好!這份文書,我自己寫就是!”
他看著圖遠,冷聲道:“老哥哥現在明哲保身,將來回到燕都,卻未必保得住自己!”
說罷,他悶哼了一聲:“恕不遠送!”
圖遠也不廢話,直接站了起來,對著伊靈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