毅頓了頓,緩緩說道。
“但是今年的田地耕種,不再只是地方衙門的事情,更與戰事息息相關。”
凌肅想了想,隨即明白了沈毅的意思。
在他看來,沈老爺說的是,今年淮安軍的軍糧,應該是從兗州以及徐州耕地中來。
想到這裡,他不再猶豫,低頭抱拳道:“末將明白了!”
說罷,他與劉明遠一起,默默轉身離開。
等這兩個人離開之後,沈老爺低頭喝了口酒,覺得身體暖和了不少。
他放下酒杯,喃喃道:“今年春耕順利,等秋天糧食成熟,全部落入這些歸復的百姓袋中…”
嘀咕到這裡,沈老爺露出了笑容。
這才是大殺器。
……………
是夜,兗州知府衙門裡,師兄弟兩個人,再一次隔桌對坐。
這會兒,沈毅已經睡了一下午,整個人的精氣神,都恢復了不少。
兩個人舉杯碰了碰,一飲而盡之後,張府尊微笑道:“薊州怎麼沒有跟你來?今年不來了?”
沈毅放下酒杯,笑著說道:“他要來的,不過回家裡之後,不捨得出來了,估計要出了正月,才能回來。”
說到這裡,沈老爺頓了頓,神色有些詭異:“倒是我那老上司家裡的大孫子,打仗跟上了癮似的,年初五就離開了建康,自己騎馬奔到了兗州來。”
張簡也有些詫異,隨即笑著說道:“子恆多少要注意一些,不能讓他真的死在前線戰場,不然後方文官裡,支援打仗的那部分,想起他來,恐怕也要往後縮一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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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毅微微搖頭:“我與師兄想法不太一樣。”
“那姜明雖然是文官之家出身,但是心裡有英武之氣,我便不能阻他,退一萬步講,他有一天真的死在了戰場上,不僅不該讓建康那些文官害怕,反而應該是催生他們的膽氣才對。”
“不然…”
沈毅悶聲道:“就是那些文官們骨子裡懦弱,跟我等無關。”
張府尊嘆了口氣,搖頭道:“現在在這裡說這種話沒有用處,多少年沒有打仗了?那些人心裡,多多少少是會害怕的。”
沈毅撇了撇嘴,對那些文官老爺們表示鄙夷,沒有接話。
張簡給他添了杯酒,笑著說道:“聽說子恆在建康大發神威,壓服了中書的宰相?”
“哪裡是我壓服的。”
沈毅搖了搖頭,開口道:“應該是陛下找過他,並且跟他說了重話。”
“不然,他堂堂中書宰輔,如何能夠這樣憋屈?不為了別的,單單為了個面子,他也是要跟我死磕到底的。”
張簡聞言,默默點頭,輕聲道:“我聽恩師說了這件事的首尾,的確不像是一個宰相的脾氣。”
沈老爺微笑道:“師兄說這話有說服力,畢竟張相那麼多年的宰輔。”
張簡啞然一笑:“你又來挖苦我。”
沈毅咳嗽了一聲,正色起來,問道:“老相國身體可好?”
“大父尚好。”
張簡面露憂色:“只是祖母…”
說到這裡,他搖了搖頭,嘆息道:“不提也罷。”
沈毅陪了杯酒,輕聲嘆道:“可惜現在,戰事吃緊,不然我陪師兄去一趟於潛,拜會拜會老相國。”
張簡沉默了一會兒,很快整理了情緒,看向沈毅,問道:“今年子恆準備怎麼打,陛下那裡有什麼章程沒有?”
沈老爺端起酒杯,輕聲笑道:“臨來之前,跟陛下討了幾個權柄。”
“如今,山東戰場,幾與朝廷無關了。”
張簡聞言一怔,隨即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