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正色道:“朕現在就可以承諾沈卿,無論將來北伐結果如何,朕都不會因此加罪於卿。”
“只當你我君臣,盡力去博一場。”
“是非成敗…”
皇帝聲音低沉:“交由天定。”
沈毅起身,感動的幾乎流下眼淚,低頭哽咽道:“陛下信任,臣萬死無以為報!”
見沈老爺這副模樣,皇帝沒好氣的拍了拍沈毅的肩膀,笑罵道:“少來這一套,當著朕的面演戲。”
沈老爺收了哭臉,擠出了一個笑容:“回陛下,臣非是演戲,只是氣氛到了,不好不哭。”
皇帝也跟著笑了笑。
“沈卿若是不信朕說的話,朕回去之後,讓人給你刻個丹書鐵券。”
他摸了摸下巴,開口道:“民間似乎管它叫免死金牌。”
沈老爺被嚇的臉色一白,連忙擺手。
“陛下,萬萬不可!”
皇帝笑呵呵的說道:“有何不可?”
沈毅面色嚴肅。
“那玩意兒晦氣。”
………………
一轉眼,又是匆匆十天過去,時間來到了洪德十四年,同時也是昭武元年的上元節。
這個上元節晚上,沈毅帶著家裡人一起,在秦淮河畔看了花燈。
次日一早,沈毅收拾完行李,便準備北上徐州了。
事實上,前幾天他就準備北上了,因為北邊的軍情緊急,兗州府的齊人動作頻頻,沈毅需要儘快回去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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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常年在外,沈毅還是沒有忍心拋下家裡人,在建康過完了上元節。
上一次離開建康,送他北上的人寥寥無幾,因為那個時候,朝廷裡絕大多數人,都不太看好北伐。
今年因為沈老爺收了南直隸,一下子成了朝廷裡的大紅人,還沒有到城門口,便有不知道多少官員過來送別,一路把他送到了城外三里有餘。
且因為他去年收了南直隸,在朝在野都聲名大噪,許多建康的百姓,也在道路兩旁夾道相送,幾乎堵住了官道,很是熱鬧。
尤其是兵部的官員,包括兵部尚書姜簡在內,基本上統統到場了。
沈毅跟一眾官員告別之後,時辰已經快要到中午,他沒了耐心,帶著蔣勝等人跳上坐騎之後,不由分說,朝著城外奔去。
這一路,一直奔行了十餘里,來到了建康城外的十里亭。
一般大城市,都會在三五里以及十里的官道旁設亭子,以供來往行人歇腳休息。
亭子下面,一個一身青衣的年輕人,已經等待許久。
見沈毅一行人奔來,這年輕人站了起來,猛地招手:“子恆,子恆!”
沈老爺這會兒速度很快,勒緊韁繩之後,又往前奔走了十幾二十步才停下來,他回頭看了看身後的這個年輕人,然後跳下坐騎,把韁繩丟給了一旁的蔣勝,快步奔去。
“世子爺,許久未見了!”
來人正是晉王世子李穆。
李穆微笑著拱手還禮,開口道:“子恆現在位高權重,不太方便見面了。”
“正要與世子說這個。”
沈毅微微欠身,嘆氣道:“我家與晉王府有舊,本來年關應該登門拜訪的,但是因為一些其他原因,沒有上門,還請晉王爺與世子,不要見怪。”
“哪裡話。”
李穆搖頭道:“本來就不該來,你來了,對咱們兩家都不太好。”
說著,他轉身看向身後的幾個隨從,這幾個隨從立刻搬了兩個木盒子過來,一個長條形狀,一個是方形的。
李穆開啟長條形狀的盒子,從中取出一柄通體漆黑的長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