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想辦法從程知節那裡搞到一份杜仲貪墨的證據,然後找個門路遞到御史臺去。
這種事情,對於沉毅來說不難。
他路子很多。
且不說趙師伯門下就有御史臺的學生,而且甘泉書院出身的官員裡,也有在御史臺做官的,沉老爺想給御史臺遞點東西,實在是太容易了。
沉毅之所以記恨這個福州知府,是因為這廝公然瞧不起抗倭軍,以及詆譭抗倭軍的戰績。
這讓沉毅一直記到現在,至今還餘恨難平。
反正明年,沉毅一定會想辦法,把這個福州知府身上的所謂文人傲氣,連同他自己本人,一腳踩到泥巴里,摳都摳不出來。
不過現在,該應付孫復還是要應付孫巡撫的,沉老爺微笑道:“中丞這種封疆大吏,自然是一諾千金的,沉某要趕回樂清去處理一些事情,實在是不能久留,不然沉某可能真的要在福州這個好地方多住幾天。”
孫巡撫笑呵呵的看著沉毅,然後問出了一個關鍵的問題。
“沉學士明年何時來福建?”
這句話,明面上是在問沉毅什麼時候來,實際上是在問沉毅明年來不來了。
沉老爺微笑回應:“這要等到回建康面聖之後,才能知道聖上會如何安排,說不定明年會另派人下來,那樣中丞就看不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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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學士能力出眾。”
孫復微笑道:“明年這個欽差,還會是沉學士來做。”
一老一小兩隻狐狸扯了會皮之後,孫巡撫終於問起了他真正關心的問題,他左右看了看,然後問道:“對了沉學士,聽聞明理賢弟要跟你一起北上返鄉,怎麼沒有見到他的身影?”
明理,是程廷知的表字。
聽到這個問題,沉老爺無奈的嘆了口氣:“正要跟中丞提起此事,那日程藩臺來尋我,說他三年沒有回鄉了,今年想要回老家過個年,想要跟抗倭軍一起北上,安全一些,咱們同朝為官,我便應下了他。”
“誰知道今天一早,我還沒有起身,就聽說程藩臺已經動身北上了,無奈之下,我只好先派了一隊將士追了上去,沿途保護他。”
說到這裡,沉毅忍不住搖了搖頭:“這位程藩臺,大約是許久沒有回鄉,想家已經想的有些魔怔了。”
孫巡撫微微一愣,他沉默了一個呼吸之後,對著沉毅拱了拱手,笑道:“明理賢弟前幾天跟我告假的時候,也是頗為急躁,看來的確是想家想得很了。”
這位福建巡撫,語氣誠懇:“明理賢弟與老夫共事數年,彼此如兄弟一般,他這一路上的安全,就有勞沉學士幫忙照看了。”
不得不說,官做的越大,演技也就越精湛。
或者說,這可能是個專業技能。
隨著品級的抬升,這個技能也要慢慢跟上。
眼前的這位孫巡撫,這番話可以說是情真意切,如果沉毅不知道其中內情,他還真會以為,孫復與程廷知關係不錯。
甚至還會覺得,程廷知跟這位福建巡撫,絕對是綁在一條繩上的盟友。
而這也是孫巡撫的目的。
為的就是讓沉毅,不完全信任程廷知。
沉老爺微笑點頭,滿口答應。
就這樣,老狐狸拉著小狐狸,說了半天的話,終於把話說完了。
沉毅對著孫巡撫拱了拱手,微笑道:“中丞,天色不早了,在下也要動身了,這官場之道博大精深,明年如果還有機會回福建,還望中丞多多教導。”
“一定…”
於是,兩個人互相拱手道別。
沉毅轉身朝著自己馬車走去。
上了馬車之後,馬車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