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杜懷禮貌性的笑了笑,開口道:“這些錢不管是進國庫,還是進內帑,聖上應該都會開心不少,到時候杜公公在宮裡,也算是立了大功了。”
“咱家都這把年紀了。”
杜懷自嘲一笑,開口道:“立功不立功的,也沒有什麼用處,再大的功勞,也不可能坐到高公公那個位置上嘍。”
說到這裡,杜太監對著沉毅微微低頭,笑著說道:“咱家今天過來,是想告訴沉學士,那些抄沒的東西,馬上就要清點入庫了,清單我也帶過來了,沉學士且看一看…”
他把一份單據,遞在了沉毅面前,然後眼睛彎成了月牙:“沉學士如果覺得有什麼不對,可以直接從名單上劃去一些東西,咱家跟那些奴婢打過招呼了,沒有人會多嘴多舌半句。”
這是在向沉毅賣好。
明目張膽的告訴沉毅,看上什麼東西,隨便拿。
甚至沉毅把現銀的數目劃去一些,這位杜太監多半也會點頭同意。
這就是權力場上的“人情往來”,沉老爺幫著這些太監們謀了“福利”,他們也會對沉老爺投桃報李。
沉毅接過這份清單看了一眼,然後就遞還了回去,微笑道:“既然是宮裡統計出來的,自然是沒有什麼問題,杜公公不必給我看,直接遞上去就是。”
聽到沉毅這句話,杜懷眼睛裡微微有一些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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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沉毅沒有貪。
如果沉毅下手貪了,那麼他們這些宮人,在“沾油水”的時候,就可以沾的更狠一些,畢竟沉毅這個欽差也下手了,兩邊拿錢都能夠拿的心安理得。
但是沉老爺兩袖清風,他們這些個太監,即便沾油水,也不得不收斂一些了。
杜太監臉上依舊帶著笑容,跟沉毅溝通了幾句之後,沉老爺想起了什麼,開口道:“杜公公,我上午收到了朝廷的訊息,刑部和御史臺的人,已經在趕來福州的路上了,那些被抄家拘押的人員,到時候一併移交給刑部御史臺,杜公公就不用再費心管著他們了。”
這幾天,這些太監清點財物的時候,沒少對那些被拘押計程車族動手。
杜公公點頭微笑:“這是自然。”
他站了起來,對沉毅拱手告辭:“沉學士,咱家還有很多事情要忙,就不打擾沉學士了。”
沉毅站了起來,跟著杜懷一起出門。
杜太監連忙擺手,笑著說道:“沉學士不必送咱家,被人看到了,旁人要笑沉學士的。”
沉毅微微搖頭,輕聲笑道:“正巧我也要出門,就送送公公罷。”
於是,兩個人一起出了門,在沉毅住處的大門口分開,沉老爺坐上了馬車之後,沒有到別的地方去,而是一路來到了一處民宅。
這是福建布政使程廷知的一處別院。
他有時候住在布政使司衙門,有時候就住在這裡。
上午,沉毅剛收到朝廷密信的時候,就派人去布政使司衙門跟這位程藩臺打了招呼,此時程藩臺就在這座宅子裡等著沉毅。
蔣勝上前敲了敲門之後,房門很快開啟。
裡面站著一身尋常棉服的程藩臺。
沉毅向他拱手行禮之後,進了這座宅子,左右看了看之後,忍不住感慨道:“程藩臺,還真是儉省啊。”
這院子,也就比沉毅在江都的老宅好一些。
而且好的有限。
對於一個省級的三品大老來說,是寒酸了一些。
“程某在布政使司衙門也有住處,不過住在布政使司,不知道多少雙眼睛盯著,渾身不自在,有時候為了躲清淨,便會住在這裡。”
程廷和微笑道:“正因為如此,福建官場許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