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這句話之後,便把沉毅寫的殿試稿子對摺了起來,塞進了一個空白的信封裡,又提筆在信封上寫了幾個清麗飄逸的字。
“沉毅沉子恆。”
寫上這幾個字之後,他從自己書桌後面的架子上,取下來一張木盒,開啟木盒之後,將信封放了進入,小心翼翼的蓋好木箱。
“為師從前在建康收了一些學生,連帶著你一共是六個,這些都是你們考試之後默出來的試卷。”
蓋好盒子之後,陸夫子又放了回去,回頭看向沉毅,微笑道:“上次你去建康之前,我給你寫的那幾封信,你多半是沒有用上的,不過下一次去建康的時候,可以照著信上的地址去找一找他們,你的這五個師兄啊,如今有四個在朝為官,說不定就能幫襯你一些。”
沉毅站在陸夫子面前,笑道:“說起建康,學生正想請恩師一起,去建康走動走動呢。”
“恩師已經七八年沒有回建康了罷,不一定非要在建康久住,去待幾個月,見見老朋友,散散心也是好的。”
陸夫子聽到這番話之後,並沒有立刻回應,而是慢斯條理的收好木盒,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是昌平兄教你這麼說的,還是青雀教你這麼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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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毅連忙低頭道:“恩師,學生這趟回來,還沒有見過師妹…”
這句話,就直接把趙侍郎給供出來了。
這並不是沉毅亂扯大旗。
趙昌平與陸濟中兩個人,乃是至交好友,兩個老朋友多年未見,而趙侍郎又公務纏身,離不開建康,因此自然希望陸安世能去一趟建康。
沉毅回來之前,趙侍郎就曾經跟他說過這件事。
陸安世聞言,沉默了片刻,並沒有立刻回應,而是開口道:“罷了,你既然還沒有見過青雀,這就去尋她罷,你們師兄妹是同齡人,在一塊也有話說。”
沉毅連忙起身,對著陸安世拱手道:“學生遵命。”
陸夫子“嗯”了一聲,又道:“你去見青雀之前,須得先去見一面秦先生,他知道你中進士之後高興得很,連續喝了幾天的酒,那也是你的恩師,不可怠慢了。”
“學生省得的。”
沉毅連忙低頭:“本來也是要去拜見秦先生的。”
陸安世點頭,揮手道:“你去罷。”
“等中午的時候,可以留下來吃個飯,為師有些關於邸報的事情要問你。”
聽到“邸報”兩個字,沉毅心裡“咯噔”一下,但還是低頭道:“學生遵命。”
就這樣,沉毅離開了陸夫子的書房,在書院裡尋到了秦先生,秦先生見到沉毅之後大為高興,看著沉毅說東說西,看向沉毅的目光裡既有高興也有羨慕。
畢竟秦先生只是生員,也就是秀才。
他舉人都不曾中,更不要說進士了。
在秦先生家裡待了半個時辰左右,沉毅才起身告辭,臨別之前,沉毅對秦先生拱手告辭,然後問道:“先生,吾弟如何?”
秦先生滿臉笑容,笑容裡還帶了一些興奮:“九郎比子恆你當年在書院的時候,要強的多。”
聽到了這個回答,沉毅心滿意足的告辭離開,然後來到了書院後院那座陸家的小院子。
站在院子門口,沉毅猶豫了許久,然後還是深呼吸了一口氣,伸手敲了敲房門。
這一次開門的不再是蓮兒,而是帶著笑意的陸姑娘。
“師妹,我回來了。”
沉毅語氣親和。
陸姑娘微笑點頭,讓開了身子,示意沉毅進去。
“父親與我說了,說師兄今天在家裡吃飯。”
她看著沉毅